匙走上前来把铁门打开。并牵着我的铁链,把我带出了十九号监牢的外边。
外边依旧落着大雨,滴滴答答湿漉漉的。谛听眉头紧皱,似乎对这样的天气非常厌恶。
一手举着红伞,一手提着我的领子来到了一个庭院的中央。
庭中几颗枯木下的满地彼岸花,也被连日来的雨水浇打得怏怏的,碎裂了数不清的红色残瓣。
我被谛听抛落入了幻灵池子里,很快的,被十九号里众鬼撕裂了半边的头皮重新长了出来,被咬掉的鼻子也长了出来。缺口的嘴巴,也再度长全了。被折断下去的一只臂膀,也再度神奇的恢复了。
无意中仰上一眼,见谛听唇角往上勾起了一抿弧度,俯下一把将我捞了起来。
依旧是把我提着朝某处而去,又是一番兜兜转转,经过了若干滴雨的廊檐,我们来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前。谛听抬脚踢开了门扉,一把将我扔在了柔软的地面。室内的摆设,无法形容的极致奢华。
收回观望的眼神后,我趴伏在室内的地面,不明所以的把门外站着的谛听望着。
却见谛听,似厌恶的一把朝天丢开了手中的红伞。掀拂着衣襟下摆的走了进来,并越过了我的身体,径自的躺上了那张圆圆的巨大床榻上边。等了久久,这才把身体转过来面朝着我不耐的低吼:“蠢货,还愣着干嘛。柜子有干爽的衣物,快点换上。在本大爷没反悔前,用最快速度的滚上床来。”
我张大嘴巴,对他这番言语疑惑。傻傻的看着他满目高贵不可侵犯的,再度掀开了衣襟的下摆。
露、露、露、露……露出了他那一条雪白蓬松的巨大兽尾来,还一摇一摆的,似在对我召唤。
在这瞬间,我已死心蓦地复活了过来。从地面“嗖”的一下窜起,奔去衣柜拉开,扯了一套出来跑到屏风后面,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也不管这件袍子长宽是否拖地被脚踩,就猛的朝床榻扑了上去。
一把就抓住了他卷过身子前面的一条雪白蓬松的兽尾,把脸凑了上去,不断的摩挲再摩挲。
终于也是感动得傻傻笑了出声,并仰首叹息般的呼出了一口浓浓的难闻黑色雾气。
惹得谛听不悦的捏住鼻子转过面去,嗡声嗡气的冷道:“这是本大爷的底线,满意了?”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屋外哗啦如瓢泼的大雨,也在我点头之后,变成了细细缠绵的小雨。
室内的浮躁,也为此骤降。谛听也再度转身过来,把我怀中的兽尾扯了扯:“别抱这么紧,本大爷……也会不舒服的。连着这些日子以来,被你这蠢货叨扰得都没睡好,现在本大爷可是要睡了。”
这句过后,谛听扬手掩唇倦怠深重的模样。遂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我,得到了这条尾巴的抚慰。一时兴奋得难以入睡,变换着各种姿势与力道,把这条尾巴久久揉弄。其间,谛听几次掀起沉重的眼皮,不悦的咕哝:“……别……这样,本大爷也会难受的……”
但我已玩到忘形了,抱着就是不松手。直至精疲力尽的那刻,也跟随着沉沉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睁开双眼时,谛听已在我之前醒了。单手撑起着头,带着深深倦怠的把我望着。满榻锦被间,都散乱纠缠着我们的黑发。而且谛听的发顶上,还露出了两只雪白毛茸茸的狗狗耳朵来。
我好奇的扑过去,想要摸一摸,却被谛听抬手给重重的挥开了。
不介意的笑笑他的小气,我又把脸在他的尾巴上狠狠的揉了进去。再扬起,想说些感激的话。
却见他神色有异,喉箍滚动了数下,避开了眼神黯哑道:“本大爷还是第一次见到睡觉打呼噜流口水的女鬼。一夜间就蹭了本大爷满身的口水,脏死了。还不松开你的爪,让本大爷去沐浴一番。”
闻他此声,我大感焦急,忙扑起的把他压在了身下:“别别别起床,我在十九号里也是多少天没睡觉了。现在正好,咱俩抱在一起补眠吧。”这句焦急而落,我更是把他的尾巴揽得紧紧的不松开。
谛听神似无奈,不悦起眼神扯了扯自己的尾巴:“睡觉梦时,若再扑来本大爷的怀里……”
“不会不会,你安心的睡吧,借出你的尾巴给我抱着就行,我保证不侵犯你身体的其他部位。”
此声落灭,室内又归于了安静,只闻窗外的阴雨连绵不绝。
然而,这一睡,我与谛听硬是赖在床上足足十天没有起身。衣袍与发,都是颓废的混乱。
在第十天里,窗外又是破空的炸落下了恐怖的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又是哗啦的落个不停歇。
谛听烦躁扯去了我怀中他的尾巴,朝我冷声不悦的怒道:“不是都已经让你抱着本大爷的尾巴,补眠这么多天了吗,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愉快的?”是啊,我还有什么不愉快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在昏睡的第九天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片桃花林,有一个小家伙。
他貌似还只有几岁的大小,匍匐在我的背上。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