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很亲很亲。
然后梦境又转至了一片黑暗的山脉,有那么道声音凄厉在喊龙母龙母的,实在绞疼了我的肺腑。
于是,因我心境混乱而落下的这场不绝的大雨。把酆都城内的街道,也淹没了。
鬼兽们的哭声嚎叫,也越来越疯狂得无法抑制。地府里的最高统治者,十殿阎君,终于召见了我。第二次来到这个庄严的大殿,我俯身跪在了殿中的圆桌前。在不得令之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谛听假意的咳嗽,谦和着声音,给我介绍身前十个老头的名讳与职称。
不过很可惜,他们的名讳与模样都太过的复杂了,我一个也没能认真的记住在心上。
只闻头顶上方,有道浮躁的指责落下:“大胆龙鬼,你可知罪?至你下来,地府无一日安宁。”
跟着,又有另一个阎君殿下,却是朝谛听急道:“谛听,地藏王不在,你到是认真的为地府尽点绵薄之力啊。怎么连这么个龙鬼都安抚不了,还让她魄中的戾气越来越重起来?你说,该怎么办?”
“两殿,先消消火。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龙鬼,而是该想想怎么应对神族的复兴与仙界的事情。这只龙鬼既然谛听安抚不了,那就用追魂锁锁住,先投入轮回道。等查清楚了,再解决也不迟。”
殿中谛听,似对这句颇有微词,忙拱手咳嗽气虚的应答:“十殿……再给谛听一些时日。自然能让这龙鬼流下一滴眼泪,化解了她魄中的深重戾气。”谛听的这句,大大的折损了他平日里的傲气。
十殿阎君默了,窃窃私语了一阵,终于也是有谁不悦的捶打着桌面的怒道:“谛听,我们现在烦恼的不是这龙鬼的出处与处置的问题,而是神族与天界,你懂吗?让这点小事也闹得地府不宁,是你失职了。俗语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你趁着地藏王不在的这些年里办砸的事情还少吗?我们十殿阎君看在你主子的份上,对你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你无需再狡辩了,还不赶快带着这龙鬼去轮回道……”
这番指责怒落,轮到谛听默了。仰首挺得笔直,神色苍凉,仿佛没有存在意义的自嘲一笑。
时至此刻,我方体会到我与谛听的渺小与身不由己。眼看着谛听,捏紧着拳头,似欲泣泪。
同床共枕了十日,我实在不忍心。骤然起步,奔向了听谛听,朝十殿阎君俯跪的叩拜道:“龙鬼知罪,这就去轮回。”说罢这句,我起身牵起了谛听冰冷颤抖的手,飞奔出了让人窒息的十阎殿。
眺目远望一眼,阴雨延绵坠落里的山脉。山峰挺拔如刀,高耸险峻,刺穿了漆黑的云海。群群蜿蜒而下的山脉中,幽蓝色的鬼火万千。在这阵阴雨里,也怏怏的忽明忽灭着,似提不起精神来一样。
“那个,谛听,貌似是我让你受到责罚了。对,对不起了。”沉默了一番,道歉的话已出口。
只是谛听的身子仍然在颤栗,遂之,发顶露出了一对兽耳,被我牵着的一只手也逐渐在变化。
下一秒,已变成了只雪白的庞然大兽。掠过高耸的峭壁,俯冲到一座陡峭的山峰前,重重的撞了上去。我傻了眼,也跟着变身为龙兽,朝着牠的方位飞扑了下去。拱斗撕咬,或许是兽的交流之道。
直至久久,我们终于打斗到累了。匍匐在山脉间休息,任雨淋透了身体。
忽地,谛听飞身十阎殿后方最高的那座山脉顶端,仰首一声凄厉长久的的“嗷呜”声。
似震动了地府,让阵雨落得更是磅礴急切起来。待发泄完毕后,他终于幻身为人落在我身前时,眼神极端的冷漠。仿佛与我,从未相识一场。我略感愕然,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把脸凑了上去。
“喂,你狠狠的抽我一顿,让我流一滴眼泪,完成你的工作吧?”
谛听不语,牵起我脚上的铁链,隔着很远只身走在前面。明明厌恶雨天,却忘记了地面的红伞。
我回到十阎殿前,拿回了他的那柄红伞,再度跟了上去的替他撑开:“对不起了,你借尾巴给我抱着睡了这么多天,我似乎还让你遭罪了……”谛听还是不语,带着我很快的来到了孟女的奈何桥上,敲打了桌面:“孟女,给她一碗汤喝。”孟女也不说话,朝身后的女鬼使看了一眼过去。
便立即有个女鬼使领会了意思,舀了一碗漆黑的汤水,朝我们走来的递给到我的手中。我赶忙端起,忍了忍心头的荒凉之感,朝谛听笑起的叹道:“没有主人在身边的狗狗是要可怜一些的。你弄哭那些鬼的本意是好的,却用错了手段。不过又怎么能怪你呢,你只是一只狗而已……”
岂料这番最后的言语还未落全,谛听却鬼畜性格复燃。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汤碗,捏开了我的嘴,猛的灌了起来。一碗灌完了之后,他满目冷光的朝煮汤的女鬼使喊道:“不够,再端几碗过来。”
女鬼使被他这模样吓坏,却在孟女淡漠的眼神示意下,又递了一碗上前。
是以,在他这阵疯狂下,我被连灌了四五碗汤水。末了,他退离了我很远:“还记得什么?”
我踉跄的稳住了身体,咽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