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时间内,流求又增加了移民五万有余,有近一半是自倭国等处送来的女子。故此限制流求展的人力问题又有所缓和。再加上高丽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再组织对耽罗地攻击,故此利用东胜洲种籽开吕宋、苏禄一事就提上了日程。
探险队自东胜洲带来了大量种籽,其中被称为玉米地种,足有两万斤。其余各种种子,少的也有几百斤,多的过五千斤,比如说被称为赵与莒称为土豆的块根。橡胶种籽相对较少。也有五百余斤,为了防止意外,这些种籽被分散,每艘船上都各自存有一些,故此“班号”的遇险,并未对种籽造成太大影响。
如今这些种籽都已经择地种下,因为都是第一次种的缘故,只能按赵与莒早准备好的农书来栽植,有中等学堂农务班地少年天一前来查看并做记录。
此次自东胜洲引来地种籽包括玉米、土豆、番薯、南瓜这样极重要地粮食作物,也有花生、向日葵这样可以榨油的油料作物。还有辣椒、蕃茄和其余果蔬,自然也有剑麻、橡胶、金鸡纳、6地棉这样地重要经济作物。能在淡水播种的,如今都已经种了下去,当于竹走出淡水城门,来到通往港口的大路上时,路两旁便尽数栽种着这些植物。
“今日码头又是挺热闹的,你们要去南洋,还有人要去悬岛呢。”李锐指着田里道:“瞧,你们带来的南瓜开花了。”
正如李锐所说,今日出海的不只于竹他们。还有一队人,早在清晨之前,便已经悄悄上船。他们人数约有百人,全都厕身于压抑地货舱之中。没有一个人出来透气放风,更没有人说话。
这批人带队是邢志远,当初赵与莒亲卫中,龙十二留在身边,秦大石隐身临安,王启年去了耽罗,这邢志远便留在淡水。他与流求护卫队里挑选出来最为精锐的人员,共同组成了这个被李云睿称为“秘营”的部队。这些人原本便是强兵。按着赵与莒的训练手册狠狠操练了数年。在耽罗之战后,更是被轮流派出。潜入红袄军、金国、高丽,进行秘密作战,积累实战经验。他们的战斗方式,完全与普通士兵不同,而且他们每一个别,都必须精于陷阱、机关,能熟练地使用火药进行爆炸。
他们中大部分都留在淡水,随时待命,准备出击。
昨日李云睿才接到自临安传来的密令,今天一早,这些人便上了船。
这艘船是流求海岸护卫队的专属快船,运力不高,但船极快,一般商船需得六至七日才能到悬岛,而这艘船只需要四日。上悬岛之后,他们却现自己无所事事,没有新的指令,他们只能在悬岛呆着,直到八月,他们中的第一批才乘上孟希声早已准备好的大宋海船,直接自水路驶向临安,然后在秦大石地接应这下,入住他的“武林客栈”。
紧接着,奉命前来掩护的王钰与邢志远带着六十余人,同样走海路,运送大量流求货物驶进临安。
张兴培捧着一个砂壶,扳了个马扎,端坐在码头处,悠闲地四顾。
看着在码头上讨生活的那些苦哈哈地脚夫,他心中有股极强的优越感。
一年之前,他也如同这些人一般,穷困潦倒,半生几乎就未曾遂意过。他曾竭尽全力向上爬,早年是苦读,希望能一举成名天下闻,结果却是失望,后来曾经商,仲尼做不成能做陶朱公也算不错,结果仍是失望,面对追来讨债的债主,他靠着身躯瘦小钻狗洞才得逃脱,好容易弄了些本,去做苦哈哈的行商,又在荆湖遇着山贼,不仅没了最后希望,为了活命他还不得不屈身从贼。便是当山贼,也不走运,次年就因官兵围剿,不得不跳水逃脱,辗转来得临安,幸好遇着霍重城。
当时他是想进群英会吃上一顿霸王餐,便是被打死也值,没曾料想觉他吃霸王餐之后,他被直接拎去见了霍重城。见他颇有胆气,又识字能算,霍重城便招了他为帐房。这年余来,他小心翼翼,甚得霍重城信任,今日霍重城有事不能来码头,便将他派了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真正目的,只知道是来接流求海商王钰的。王钰基本每年都要来临安一两趟,故此他也认识。
但是,当他此次见着王钰时,却觉得有些异样,王钰自家倒是镇静自若,他身边的伙计随从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张兴培生性机警,还是觉得这伙伙计水员,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倒不是他们都太年轻,而是他们都太沉默,要是一般的水员伙计,到得临安这般大城,少不得惊吓嬉笑,他们也看,从不少人地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们是第一次来到临安。可张兴培自始至终,就未曾见到他们相互就此交谈过一字。
张兴培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王大官人在流求,定是了不起地世家子弟吧?”
王钰一笑道:“何以知之?”
听得他不曾否认,张兴培心中疑窦放下一半,笑道:“且不说王大官人气宇非凡,绝非如同小人这般细门小户能养得出来的,便是贵介,一个个也精明强干规矩极严地模样。”
王钰听得回头望了望稀稀拉拉跟在后头的众人一眼,然后向邢志远挤了挤眼睛,邢志远有些懊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