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小了一倍,小小的脸蛋,小小的嘴,小小的身子,房东老板娘直嚷嚷说漂亮,可是,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心都凉了半截。
她当时就隐约有一种预感,害怕孩子不能顺利长大。
哥哥刘坤让她不要担心,还刻意骑车去菜市场买回来许多猪蹄,说蹄子炖花生更催奶。
那蹄子只吃了一天不到,孩子就被人抱走了。
这样说来,是藤瑟御的妈要了孩子的命,这是什么冤孽?
松渐渐从傅碧瑶脖子上松了下来,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顺颊而落,如果是其他人,她还好找她算债,偏偏,要她孩子命的女人是焕碧青啊。
即便是藤瑟御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那……刘坤呢?”
“刘坤是怎么死的?”
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丫儿的母亲临死前说,刘坤是因为去找藤瑟御时,被人中途用车故意辗死的。
“他……我就不清楚了。”
“傅碧瑶,今天你说的这些,最好是实话,否则,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我傅碧瑶发誓,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事实,如果有半句隐瞒,我活该遭天打雷辟。”
“孩子死后,被你们葬在了哪里?”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她的孩子死后被葬在了哪里?
闻言,傅碧瑶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TW的,你说不说?”见她卖着关子,随心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凶狠地嘶吼出。
“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她已经不再了,就不用去找她了。”
“说,她被你们葬在哪里?”
“姐姐,只要你打电话给瑟御,求他放过傅氏,我立刻就带你去见她。”
闭上双眼,眼前又浮现了一张红润不足她一只巴掌大的脸孔,小小的嘴儿张开,露着没有牙齿的嘴,粉红色的小舌头,黑幽幽的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却冲着她不停地大笑着。
这是女儿出生三天时,她给她这个母亲最深刻的记忆。
每次午夜梦回,她总会被梦中那双小小的手臂,那奶声奶气的女娃儿吓醒。
她张嘴喊着:妈妈,抱抱。
“妈妈,我爱你,我好想你。”
如果还活着的话,都已经四岁半了,可以喊她妈咪,可以跟她玩捉迷藏了,可以与她一起逛街,可以与她……
可以与她做好多的事情。
她早就猜到女儿很可能已经不再了,可是,当她亲口听别人诉说她死亡的过程,她的死亡如一只手紧紧地攫住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没办法呼吸。
不,她要去看看她的坟墓,为她上一柱香,问问她,在另外一国度可好。
电话接通了,传来了他沙沙低沉却略带有一丝疲倦的声音。
“喂。”
他没想会接到她的电话,长眉微蹙,向来,她不会主动与自己联系,一旦主动了,就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沉默在无声的世界里慢慢地蔓延。
“请您看在过去与我的情份上,帮帮傅氏吧!”
说完这句电话立马就挂断了,电话里一片清脆的‘嘟嘟’声,彼端的男人僵在了原地,手指紧紧地握着电话筒,久久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眼神有些迷离,他想不明白,女人为何要让他帮助傅氏,她不是恨傅氏入骨吗?
他以为她开口会让他放过雷氏企业,甚至他都想好了应对的话。
没想她的请求让他如此诧异。
也是,不管如何恨,如何怨,傅氏毕竟是她父亲一生的心血,她身体里终究是流着傅长青的血。
也许,她这种请求也是人之常情,终还是见不得亲人受苦受罪。
只是,这样的白随心似乎是他陌生的,他一向了解她的性格,她是一个爱恨分明,敢爱,敢恨,性子倔强的女人,傅家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的母亲,她不可能轻易就这样原谅,难道说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句话胜过千军万马,傅碧瑶太知道这话的魔力,藤瑟御一直都觉得亏久她,只要她开口,傅氏应该是可以保住了。
“走吧,带我过去。”
当然,傅碧瑶也没有食言,她开车把随心送去了一个地方,滨江城东南边的一座寺庙。
这座庙是焕碧青所做慈善机构捐助修建的,虽有上百年的历史,但,换了容貌不过二十几年,里面的佛像全是新打造的,里面还有几个吃斋念佛的僧人终日守候着这座寺庙。
这里的僧人都与傅碧瑶很熟,因为,每年的夏天,她都会陪着焕碧青到这儿来避暑清修一段时间。
“三少奶奶,你来了。”
“嗯,圆寂,带我们去普陀院吧!”
“好,两位请给我来。”法号圆寂的僧人身披着黄袍,带着她们穿越过佛堂,越过一段林荫小道,再过一段小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