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这是太子放心不下,有些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杜大人乐得糊涂,索性撒手不管,一番客套之后,便让当值的刑部侍郎裴汲陪同处置,自己在刑部后堂自得清闲。呼呼大睡。
那冯彬也是心细如发,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让狱卒提出邓贤,还特意让其披上斗篷,遮住容颜。至于邓贤为什么会去出云客栈,冯彬自以为不过是去寻开心,恰巧碰上这事罢了,他知道太子宠爱邓贤,所以有心结交,特别嘱咐邓贤统一口径:回到东宫只说出城进香,回来迟了,四下胡乱寻得一间客栈权且住下,哪知就摊上这血雨腥风,吓死奴家了云云。
第一时间送走太子的心肝宝贝,冯彬为了掩藏真正的杀手唐笑天,故意让人把唐笑天夹在诸葛俊熙一行人中,这诸葛俊熙自恃为太子办事,毫无畏惧,对赤月国和海盗王的信使也不遮掩,对捎带提出的唐笑天也不过问,还在狱中讥讽孙亦宸,冯彬自思公私兼顾,不能白来这一趟,于是命人将诸葛俊熙一行提到大堂,又唆使刑部侍郎裴汲一番威吓,诸葛俊熙外强中干,见要用刑,差点道出实情,冯彬一边暗叹此人银枪蜡头不可用,一边赶紧截住话头,假装求情,只赚得一万两担保银,方才放人。
那出云客栈的老板马富海对于本店发生的命案脱不了干系,不仅亲自参与械斗致人死亡,还疏于管理,不按规制查验路引、身份文牒,数罪并罚,按《东楚律》应当处斩。可那鸾凤阁并非浪得虚名,在京师经营日久,关节盘桓之处已超越诸皇子党争的派系,这刑部大牢自是常有馈送,这边马富海关入大牢,便早有出云堂中主事心腹带着银票上下打点,因兹事体大,刑部主事不敢擅做主张,特别提示那出云堂来人给冯公公、刑部侍郎裴大人、刑部尚书杜大人各准备一张一万两银票,由其转送,这“无罪的证据”送达,自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马富海在刑部主事的亲自陪同下,毫发无伤的离开大牢。
接着便是那北燕王子一行,因涉外交,刑部第一时间通知鸿胪寺值守官员前来查勘协办,经验明身份,知是来东楚求亲,自是不敢怠慢,由鸿胪寺官员一路陪同,前往驿馆安顿。
而那聋哑之人装聋作哑实则为了掩藏身份,他其实是前朝大梁国的贵族萧道循,一心为谋复国,借道家之术、佛家之法、儒家之义,自称上山梦见天人传授秘书,得悟天地光明之道,遂创立天明教,对门阀士族以“养生、炼丹、房中秘术”为导,对穷苦百姓以符水治病、施药赈粥为引,广收门徒,尤其是建康以东的三吴之地,世家大族密布,土地兼并,日益集中,百姓困苦,而天明教上下结交,影响日盛,萧道循暗将教众按郡划分,私加组织,以期伺机举事。为了探听朝中虚实,他虽藏身幕后,却派手下护法、使者广泛结交朝臣,暗布眼线,这太子的男宠邓贤便是他的棋子,此次出云客栈会面,便是为了掌控东宫视角的朝野动态,只是这邓贤暂时尚不能从太子口中套出最机密的计划,所以萧道循连同邓贤一同被捕。为了不暴露身份,萧道循权且装作聋哑之人。而出云客栈周围的天明教护卫,见大批官兵抓捕了教主,不敢轻举妄动,忙回禀教中护法,便想出这掉包之计,重金贿赂狱吏,借口探监,寻得一个真的聋哑之人换出教主。
最后就只剩下这孙亦宸无人理问,那狱吏见上面半晌不提问此人,谅是无足轻重、没有关系之人,便如同往常那般欺压勒索。而冯彬熬了半宿,也是困乏,又见捞得两万里银票,不虚此行便欲离开,正在此时镇南王二公子孙亦汉赶来,寒暄一番,便要提人。冯彬知其当值殿中,圣眷正隆,便有意为太子结善缘,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嘱托刑部侍郎裴大人陪同提人,自己便行离去。于是便有了孙亦宸在不知如何回复狱吏时所见到的一幕。
而深夜中的梁王、越王,与太子相比,更是焦躁不安!争分夺秒加以布置,哪敢得一时安寝!所谓尽人力听天命,是福是祸,一切只待上朝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