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因为偶然的巧合。
从后面望出去,你会惊讶的发现,这一溜儿高高低低的脑袋瓜子,斜成了一条整齐的直线,仿佛是训练有素,令人偷着乐。
这还不算,更显著的。
随之而来的大批摩托车,各种装束的骑士们,威风凛凛的驾着各式摩托车,一面灵活熟练的在车阵中穿行,一面幸灾乐祸,乐不可支的高叫着。
“堵车啦堵车啦,前面发生了车祸,走不了啦。坐摩托吧,快捷又便宜,白领最中意。”
“上啊上啊,舍不得几块钱,老板批评又扣钱,孩子哭,老婆怨,实在是划不来。”
于是,被堵的人们,有的打熬不住了,有的为了赶时间,纷纷弃车而逃,跳上摩托,绝尘而去。对此明目张胆的打劫,公交车倒无所谓,
出租车,忍不住了。
靠里程表赚钱的出租车司机们,便纷纷随着顾客的结帐离去,气极败坏的冲着摩托车手破口大骂,一时,气油味弥漫,骂声马达声响彻云霄,成为堵车一景。
但,这还不算。
紧跟着还有绝活儿上演,一大批不知是从何处钻出来的兜销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颈脖上一律套着,各色方向盘专用的皮子或凡布圈儿。
一手抱着一包包,汽车专用配件。
一手拎着车用吸烟器或别的什么新鲜玩意儿,你挤我推地一路叫买过来。买不买没关系,可经他们雪片般飞进来的各种名片,司机们大都会捡起来,睃一眼,随手堆在仪表盘边。
这就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即然干上了司机这一行,广交朋友,有备无患,才是最重要的。然而,上海堵车,断断没有内地热闹和精彩,没有蝗虫般蜂拥而来的各种摩托车。
没有众多练出一身轻功的兜销者。
也没有焦急地钻出车厢打望的司机们,唯有不时焦急捺着车笛,却循规蹈矩的车水马龙。一曲刚落,琴声依旧,《罗密蔚欧与朱丽叶》如泣如诉,泌人肺腹。
白驹单手托住脸腮。
这是他陷入思忖入迷的经典姿势,真的是九曲十八转啊!琴声琅琅,仿佛带人穿过时空,驻足在那个注定要产生生死情爱的年代。
而克莱斯曼,纤长的手指。
正在自己眼前灵蛇般起舞,敲击的不是黑白琴键,是人的灵魂……“真是怪了,今下午李灵怎么会不在?”
虚幻中,传来文燕轻轻的嗓音。
白驹一下回过神来:“嗯,谁知道呢?十处打锣九处都有她,不在,好像还有点缺憾?”“李灵没给你打电话?”
白驹下意识的摇摇头,他扭头瞅瞅文燕。
忽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有点后悔坐上了她的私家车。车里布置得宛若闺房,极具女性气息的小挂件,坐毯,毛毛熊,甚至水杯,都是纤巧细脖粉色的。
这,让白驹有点惶恐不安。
记得小俩口有一次聊天时,妙香说过,女孩儿是水做的,因此,女孩儿的私家车里,就是一座水做的闺房。有谁会就应邀到女孩儿的闺房中去呢?
除了真正的女闺密,就是心怀不轨的人了呀。
白驹还记得,妙香最后的这个“呀”字,拖得比平时任时候都长,都意味深长。当时,他就直觉到老婆在对自己敲打警钟。
刚到上海,乡音难改。
白驹对吴侬软语的这个“呀”,听着总是逆耳,极不习惯。后来听多了,逐渐习惯了,习惯成了自然,也就品出一些味道儿了。
不急不缓,带着韵味的“呀”
表明说话者心平气和,情绪平稳。略显急切或焦燥的“呀”,表达说话者遇到了什么难事,渴望得到对方支持或帮助解决。
而尾声拖得抑扬顿挫,比正常说话频率都长的“呀”
表示说话者带有某种暗示,还有,真正的上海人,江苏人,一说话就带“呀”,而外地人却不会这样。即便有的外地人,有意掩装饰自己的身份,也学着动不动就带“呀”
可毕竟,乡音难改。
说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根据自己的这一发现,白驹在实际生活中,还真的受益非浅。常弄得有的外地同事,十分讶然。
“白工,你到底是学计算机,还是学中国语言的?”白驹就浅笑笑,不提。
由于这么一联想,白驹开始有点坐卧不安了。他先拔上车钮,指头轻轻一点,降下小半截茶色玻璃窗,探出头查看。
然后,无可奈何的缩回来。
“麻烦了,这有老有小,还受了伤的。”“要不,你下车步行吧。”一直暗中瞟着他的文燕,嘴唇含着淡淡的笑纹,提示到。
“我记得,从这儿往前走的第二个红绿灯,向右拐,就是3号线的站台。”
白驹大喜:“好的,那就,麻烦了哦,文燕,明天见!”就去掀车门。可这时,有人在喊叫:“文燕,文燕。”二人都扭过头去。
一个高个儿中年人,从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