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很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转身走了,只是没象往常一样走向食堂,而是径直走向教职员工宿舍去了。背过身去了的同学们又回过身来,朝着他远去的背影“哇——”地一片欢呼,然后跑下楼去了。
在楼道转角处,我听到“咣”的一声磁器破碎的声响,循声望去,看到谷易容将一个空墨碗扔在了墙角里。
围绕那首顺口溜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是我所完全没有想到的,心里充满着迷茫,特别是邓明玉老师的问话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我想找杨南雁问一下,对邓明玉老师的问话,她是什么意见。
这天,男女同学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出了学校大门后,我便远远地跟着柳月和杨南雁。到了金鳞湾汽车站,柳月拐进了车站旁边那条小巷子,我就跟着杨南雁一前一后地走过了小广场,快到化龙桥了,我紧走几步,追上了她。或许是我们从没有一起走过这段路程,也从未讲过话的原因吧,杨南雁转过头来,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你有什么事吗?”
“邓老师找我了,问我卢老师的流氓问题是谁揭发出来的?”
“你说了吗?”她大吃一惊,对我瞪大了眼睛。
“没有,这不是要先问问你吗。”
她松了一气,说:“我告诉你,不能说啊。”
我很不理解,说:“这有什么呢,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是什么就说什么嘛。”
她生气了,说:“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还不丢死人了。”
我仍不明白,说“邓老师让我们配合学校的运动嘛。”
“哪也不能说!”
“为什么呢?”这时,我又想起了卢鹏举上体育课托我们上杠时,那宽大的手掌和修长的十指,下意识地瞥了她的前胸一眼,才发现她胸前的衣服下面有两团高高的隆起,已经远不是我以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女生前胸那种扁平的状态,常穿的那件缀着蓝色小花的衬衫绷得紧紧的,左右两片衣襟上的两排小扣很勉强地拉在一起,穿过绽开的衣缝,看得见里面雪白的肌肤。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般地用手捂住了分开的衣襟,惊愕地说:“你看什么?”
我自觉被鞭子抽了般,耳朵根子“刷”地掠过一阵炙热的感觉,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没……没看什么。”
她一脸委屈和羞愤,眼泪便流了下来,说:“不要脸!”一甩头,理也不理我,自己走了。
我一个人被丢在了化龙桥上。
工厂里机器的轰鸣突然停了下来,碧绿的江水悄无声息地流过,四围一片寂静,夕阳的光辉灼烧般地照在我的脸上,望着她那因抽泣而微微耸动着的背影,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上小学时让我记忆鲜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