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去了,周又宜冷哼了声,“也就是你,换做是我可没恁好说话!人都明摆着拉开阵势要同你打擂台,你倒龟缩不出。”
“话不是这么说的。”端木芬笑道:“咱们若处处周到,旁人也就拿不住错了。说来说去,原也是咱们有纰漏。”
陆蒙嘿嘿冷笑了两声,“按理她是我阿嫂,我不该议论。只是要说纰漏,不要说她了,就是娘亲也保不齐的。她不过看你新媳妇好说话,拿住错儿就一是一,二是二的欺负人。也不用往大里说,就我书房里的纸墨笔砚,一年里采买手上总要扣个三五十贯。她敢说不知道?我不过是有的使就罢了,犯不上为了点小钱,伤了大哥的脸面。”
陆蒙下半截话没有说出口,意思却很明白了——端木芬是二房的少夫人,倘若也这么算了算了,往后可有的受长房的治。
端木芬微笑不语,陆萱却听得心惊,一直以来她都当老三是个糊涂人,成日除了围着周又宜转,也就是在玩乐上有心,没想到他心里原来也是有笔帐的。
岳代兰终究是心智有限,她只以为只要讨好的大夫人,便就无虞。却哪里知道,合府上下都已看她不入眼。倘或出些事,上下无一人帮她说话,大夫人只怕有心要保也难。
只是……陆萱将眸光转向了周又宜,大夫人想凭她治住岳代兰?现下她是娇客又不管事,说了声恼,自有太夫人撑腰,没人敢不从。可真要进了门,偌大的府邸没有几分本事,只怕夺不了岳代兰的权,就算太夫人用强,恁也要
就么想着她的眸光不觉又移至端木芬身上,还是她好手段,即赚得温良恭让的好名声,又显得岳代兰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最着紧的是,她不声不响,又在安弗身布下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