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是极其无奈的笑:“随你的便,你想怎样都可以,若是选择留下,那么就把你徒弟弄走,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梁帧大惊失色:“那怎么行?我自己走了,你们两个人呢?”
何怜月神色淡然:“你师父既然执意留下,我自然也不会走。”
凤长鸣无可奈何:“怜月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何怜月振振有词:“这不是固执,这是……”还没说完,便看见凤长鸣神色震惊浑身一抖,猛的转过身去。何怜月预感不妙,下面的话自然调转了话题:“你怎么了?”
凤长鸣神色惊恐,表情严肃,认真道:“妖瘴。”
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洞外面有数股妖瘴,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是幽魂游荡般。凤长鸣回头对通天蚓下命令:“白宝,你带着他俩先走。”
通天蚓绷直了腰板听令,然而听见凤长鸣说只带梁帧与何怜月两个人离开时,表情忽然一变,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抗议地看着他。
梁帧声音颤抖:“是天妖吗?它们明明被我引到东面去了。”
那些妖瘴越来越近,凤长鸣知道耽误不得,也不和梁帧解释,只是亟亟道:“你们快走。”
说罢抬脚就向外走,然而刚踏出一步一道黑影缓缓踱步进来,如同暗夜布下的勾魂鬼。凤长鸣一愣,那黑影便咯咯地奸笑起来,笑声张扬而得意,梁帧惊慌失措,胆怯地向后退出一步,看着那黑影声线颤抖:“候……候督统……”
候封此时已经走到洞内,妖眼子将他数倍大的影子投在冰凉透骨的石壁上,黑黢黢地仿佛是一个黑色的巨人跟了进来。他笑够了,停住脚步,抬起头凌厉地看着梁帧,那目光仿佛生出许多的尖刺,看得梁帧面皮生疼。候封看着他,声音干脆犀利:“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心有变故,早就提防着你,看来事实果不出我所料。”
梁帧眼神翻出点点的怯懦,作为一个曾经的管带上司,此时此刻他还是惧怕他的淫威,所以心虚得很,只是向后妄图躲藏。
“所以你将天妖引来了?”凤长鸣冷冷地质问他。候封将目光移到凤长鸣的脸上,眉目间尽是挑衅:“不错,我躲在一旁看见梁帧这小子跳进了那只大白虫子挖的洞,自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于是将天妖们叫了回来抄你的老窝。”
凤长鸣面色不善,就好像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似得气愤。候封冷笑,迈上一步离近了看着他,眼神犹如蛇蝎,一字一句十分怨毒地:“你欠我的仇,我要加倍报回来。”
凤长鸣怒不可遏,抽出腰间的笛子迎面砍了过去,猎猎的风声有如鹤的哀鸣。候封早有准备,一边向后掠开一边横起霄魂剑回防,笛剑相交当的一声脆响。候封身形轻然如同一张薄纸悄然落地,他看着勃然的凤长鸣,从眼角荡出一丝得意:“天妖大军就在外面,我并不需要和你硬碰硬,若是有胆子何不出来较量?”
凤长鸣正在气头上,怒然到:“来啊!谁怕谁!”
梁帧慌张劝慰:“不行啊师傅。”
何怜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正倚着剑立在凤长鸣的身后。不言语,不过却很有与之共进退的架势。一个凤长鸣尚且棘手,况且现在又有何怜月,候封自知不敌,万一将这两个人惹急了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持着霄魂面对二人缓缓向后退去,神色轻佻,是在挑衅:“我在外面恭候二位。”
凤长鸣气急上前却被梁帧拉住,候封先是吓了一跳,然而发现凤长鸣没有顺利上前却又嘲讽地笑笑,然后带着石壁上的黑影子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