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渐渐融洽,凤长鸣双手拍在自己大腿上,上下搓了搓,看着他笑声道:“你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何怜月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看向凤长鸣,轻声道:“是有点儿事情,需要你帮我。”
被女孩求助,大多数男生都喜欢逞英雄,况且本来就以英雄自居的凤长鸣。他拍着胸脯,十分豪迈地:“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凤长鸣能办到的自然会不遗余力。”
海口夸出去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还要看何怜月的一只妙嘴会吐出什么请求。
他盯着她,她嘴唇翕张,一双妙目极其认真地看着他:“我想要像你一样,无忧无虑地简单生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讨好自己,从来不用为他人而活,我想你帮我。”
凤长鸣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忽然倾过身子,曲起腿靠过去,手掌自然地放在床上,胸口的被子登时滑下去,一股香气倒卷着袭向他,她离他如此之近,几乎要亲到他。她的瞳孔那样无暇,白的如雪,黑的如墨,流转的是柔柔的百转情意,他看着那双眸子忽然就失了神,嘴唇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原谅他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一与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就有些慌神,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他本来就没遇到过什么女人,然而一旦遇了不是倾国倾城就是国色天香,说他命好却有点难以服众,说他命差又有羡慕的嫌疑。
凤长鸣慌了,在她那双美眸的注视下不知道该怎么做。从古至今英雄都是难过美人关的,虽然凤长鸣没什么英雄的美名,但是他自诩英雄,所以也难过美人关。意识到他这么痴痴地盯着何怜月十分丢脸,于是他快速地在脑海里往溯片刻之前的话题,半天找到了,于是木木的点头,淡然道:“好,好啊。”
美人计成功了!何怜月心中十分高兴,然而划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情不自禁地开口:“所以说,你答应帮我了?”
凤长鸣还沉醉在美人计的陷阱里无法自拔,于是他无神地点了点头,说:“嗯,我帮你了。”
何怜月终于笑出来,她本来长得就无可挑剔,这一笑更是抵过宫娥千万,粉伶无数,她伸出一只手,白色的袖口露出几根手指间,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看着他的眼睛,循循善诱地柔声道:“那替我接下赤月教教主的位子,好么?”
凤长鸣惯性地还想点头说好,然而不知怎么地忽然一顿,然后奇迹般地从美人计的漩涡里拔了出来,他向后仰着身子,尽量远离她,她神色期待地看着他,他却冷冷地:“你刚刚说什么?”
何怜月依旧十分期待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替我接下赤月教教主的位子。”
我说作者是不是没什么故事好讲了?凤长鸣十分愤慨,一开始是孙本通叫他做涵江的帮主,现在何怜月又叫他做赤月的教主,怎么他凤长鸣就长了一张老大的脸了是不是?
凤长鸣厌恶地摇了摇头,抬手把她放在他肩膀的手拿下来:“我最讨厌被约束了,当了教主那么多的约束,还不如杀了我呢!”
那时候的他正衔着她的手放下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感觉手中的温热瞬间冷了下去,他一愣,却瞧她本来就惨白的脸色越发地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是失落和无奈,她虽然在笑,却是那种苦笑,她微微颤抖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你明明说要帮我的,你刚刚说过的啊?!”
凤长鸣看着她那凄楚的眼神有些无奈,他着实不想伤她,可是他更不愿意用别人的规矩来约束自己。她低着头,似乎在哭泣,可是半天也没有听到她的哭声,凤长鸣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地:“你怎么啦?!”
她摇摇头,然后抬头看着他,用绝望地语气:“你不愿意帮我了?”
凤长鸣凝着眉毛,这不是逼他吗?他踌躇了一会,猛的站起来,她的眼神跟着他,他站起来她就仰视着他,凤长鸣严肃地回看着她,义正言辞道:“你为什么说我不愿意帮你?帮你又不只是这一种方法,你说想过的无忧无虑自然有千千万万种方法可以办到,又为什么要约束另一个活的自由自在的人来换来你的无忧无虑?难道我替你接下了赤月教的教主之位你就能真的过的逍遥了么?”
何怜月嘴唇动了动,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了微微的退缩,凤长鸣语重心长:“我知道你被赤月教教主的规矩束缚着,不想承受这种压力,可是你知不知道每个人都有向往的生活方式,你喜欢身无分文的无拘无束,可是有人却对掌握权力的高位情有独钟,那么为何你不寻一个一心想成为赤月教教主的人来代替你,反而来找同样向往自由的我呢?”
何怜月脸色苍白,半天才摇摇头,无可奈何道:“赤月教不能没有一个顶梁柱,赤月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支撑,你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我承认没有玄妃剑的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只因为如此。”她热烈而又渴望地看着他:“也只有你才能接任赤月教教主一职,这样我离开之后就能放心了。”
凤长鸣听她说完,悲悯地看着她:“离开,你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