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左宝贵看着苏明亮良久,看得苏明亮也感尴尬,直至心兰端着盘子回来,左宝贵才深深叹息一声,双手按膝,低头道:“没想到,苏公子年纪轻轻能有此见识!要是国人都能理解,何愁国家不能富强?”
“你们说什么了?”心兰问。
“没什么……就是谈谈时局呗!”左宝贵随便的应了句。
“原来恩公对时局也有一番见解,那以后你得和我爹多聊聊!”心兰放下盘子,拿起水壶把圆桌上一杯子斟满。
苏明亮听到“恩公”二字,又尴尬的点了点头。
“觉士,你爹真没改错你的名字!”左宝贵抬头对苏明亮笑道:“可惜我一介武夫,与朝中要员不熟,否则,我一定把你引荐给他们当幕僚!”
苏明亮也微微一笑:“一介狂夫,难胜大任!”
左宝贵则说:”你太谦虚了!”略略一停,又问:”苏公子应该成亲了吧?”
这时站在桌子旁弄药丸的心兰也不禁好奇地瞥了苏明亮一眼,见他有点尴尬的说“还没有”,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弄药丸。
左宝贵有点诧异:“苏公子有二十了吧?”
“二十有一了。”
“苏公子一表人才,何以尚未娶妻?”
苏明亮尴尬的笑了笑:“大丈夫没有一番功名,不敢娶妻。”
左宝贵笑道:“不用如此认真吧?难道你要像我一样快四十岁才娶妻吗?”
“也许太忙……没时间想这事情吧!”
见心兰拿着水和药丸走来,左宝贵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严肃道:“对啊兰儿!你跟你的苏公子磕头没有?他可是你救命恩人哪!”
“别……”苏明亮连忙道。
“是!”心兰点了点头,又连忙放下药丸和杯子,接着卟咚一声便跪在床前。
“不……”眼看心兰快要把头叩到地上,苏明亮欲伸左手挽住,然而因为太远反而整个身子掉到地上去。
“恩公!”心兰忙扶着苏明亮。
“当心!”左宝贵也赶上来扶着。
“没事……”苏明亮左手捂着右手,勉强一笑。
“幸好不是手腕着地!”左宝贵轻轻提起其右手察看,接着两父女合力把苏明亮扶回床上。
“明亮你舍命相救,你受她一拜,天经地义呀!”
“我一介平民,怎么能让左军门的女儿跟我磕头呢?”
心兰难堪的看着苏明亮:“恩公……我真的不知如何报答你……”接着歉意的低下了头。
苏明亮则微笑道:“你现在给我拿水送药,还不算是报答吗?”
左宝贵在旁道:“兰儿你碰上明亮真是几辈子积的福呀!别光坐着了,还不赶快拿药给你恩公吃?”见心兰去了取药,又凑过去说:“明亮!你就先在这儿休养,兰儿和其他下人会侍候你的了!你就别担心了!”
苏明亮愕然道:“我在旅顺有房子,我吃完药就可以走,用不着打扰左军门!”
“你的药可要吃一个礼拜,伤口还得每天洗呢!”
“药我拿走吃就行,伤口我自己可以处理!”
“你这样就不太近人情哪!你不让兰儿跟你磕头道谢,还不让她侍候你,你叫咱们心里如何踏实呢?何况你的伤口太大,一不小心整个手掌就可以废掉,你可别小觑呀!”
“……我一介草民,要左军门的千金侍候我……我怎样承受得起呢?”接着把目光移往刚坐到床边的心兰。
“你为啥受不起?你舍命救她,她以身相许也是天经地义啊!”
心兰听到“以身相许”,脸蛋倏然一红,讪讪的低下了头,怪责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