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任务还没有下来,就是下来了,我们有检测任务也还得一个月以后。我仍用朝阳桥牌香烟,给我们室的每个人敬了一颗,给同事们介绍了我和叡玉举行婚礼的情况,也接受了同事们的祝福。
还是在按树林的空地上,我详细给柳工讲述了同学们和乡亲父老们,给我们举行婚礼的经过。柳工很为我高兴,还拿出了一对只有三寸高的玉石小花甁,送给我们,表示对我和叡玉的祝福。
“子云,这是我爱人春节回云南时买的,是我们送给你们俩的结婚礼物。你一定要收下,我们不是师徒,却胜似师徒啊。”
我既高兴又为难,柳工对我帮助够多的了,还要他送这样贵重的礼物给我。
“不要为难,子云。这个东西在我爱人他们老家是很便宜的。哦,还有,你这两天得赶快拿上结婚证,去一趟后勤处的房产科,凭结婚证向他们申请家属宿舍。”
“哦,柳工。我们还需要写出书面申请吗?房产科的人我也不认识啊!”
因为有赵老他们的阻止,我始终有点谨小郑为。
“啥都不需要,只是带上结婚证就行了。哦,对了,子云。你肯定认识房产科的万科长,他以前在你们学校的行政办公室当副主任。现在还是任副科长,他主管家属宿舍住房证的签发。”
“柳工,你是说万凤山万科长吗?”
“对啊,就是他!”
“哦,认识,还很熟呢!”
“好,我再帮你留心一下看哪儿还有空房子。现在要去排队,那不要半年一年才怪。你只有先去把号挂上,有空房子就先搬进去。如果你和万科长的关系好,他会给你出主意的。”
柳工在厂里呆了十几年了,他肯定有经验。万科长以前是学校行政办公室的副主任,主管后勤。我在学校和他的交往,在学生中可以说是最多的。在某种情况下,他们的工作主要是通过我来实现的。所以,他对我是很肯定的,也是很信任的。
只是万科长这个人很清高,有点傲气。听说他是大连物专五八年毕业的,学的是企业管理。也不分是领导还是群众,一般人他都是爱理不理的,只有他认为有才能的人,才会和你多说几句话,对你稍稍客气点。据说他若不是这个怪脾气,可能早就当科长,亦或当后勤处的副处长了。如此一来,他当副科长已经有六七年了。
下午,我带上结婚证书,向常师傅请了假,出厂到后勤处去办住房申请登记。后勤处在厂外一生活区的一栋小三楼里,三楼是后勤处党、政、工、团的办工室;二楼是膳食科、房产科、劳保用品管理科和后勤保障科等;一楼是一班干部的办公室。
在后勤处我只认识万凤山付科长,只有先去找他,先要弄清楚办理住房申请登记的程序。不然,可能就是来几次也不一定能办好。在一楼我问清楚了万科长的办公地点,就直接上了二楼,到了万科长的办公室。
万科长的办公室里有三张办公桌,他坐在那里看报纸。看见我进去,他先是迟疑了一下,马上放下报纸,站了起来。
“哎呀!是子云啊。难得,难得。”
万科长边说边给我倒开水,他让我坐在打横的办公桌前,把开水也放在我的面前。
“这是丁科长的办公桌,他和吴科长开会去了。”
又指着他对面的办公桌说。
“那是吴科长的办公桌。”
“子云,我们有一两年没见了吧!我是老了一两岁啦,你可是比以前更成熟了。”
以前在学校虽然交往很多,那只是工作。他是老师,我是学生,学生只是完成老师交办的任务。又听说他这个人很傲气,在心里总有点怯意。见他这样热情,一时还真有点不知所错。
“是,万老师(在学校除了校长和党委书记之外,其他的人我们都叫老师),是有几年没见面了。只是,唉——。最近一两年,子云有点焦头烂额,度日如年,也有点愧疚。子云辜负了师长的培养,有点愧对各位师长的教诲。”
“哈,哈,恰恰相反。子云,对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几乎我们厂所有的人也都知道。是有一部分人反对,力图阻止你们的婚事。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在支持你,对你有那样的骨气表示钦佩,对你为了叡玉,能抵抗各方面的压力与诱惑表示敬意。我就是这大部分人中的一个,都说我这个人傲气,其实,只说对了一半。”
万科长说到这儿有点犹豫,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开水,似乎自己在决断后边的话给不给我讲。也是,像他这种连话都不愿和别人多讲几句的人,何况是自己埋藏在心底的话。
“唉——,子云,我也不知道该咋个说了。他们都说我傲气、清高,我说他们只说对了一半,甚至连一半都没有。从我自己的心里来说,一点也不想那样,更没有想要傲气,亦或清高的了!”
万科长的两眼望着正前方,眼神里是茫然与追忆,说话的声调和语气也像变了个人一样。平时的潇洒从容,侃侃而谈也不见了踪影。
“我父母都在学校任教,从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