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当今天山剑派的掌门人?”
还没回过神来,那人已然飘然下得峰来,瞬间落定在秦慕鸿旁边。只见他年纪应与秦慕鸿相仿,也在四十岁上下,面容俊逸,神色超然,衣袍净无杂尘,广袖迎风轻舞,一派谦和清雅之态。
秦慕鸿笑了笑,道:“风掌门,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吧。”那人道:“呵呵,秦师哥,一别十年,你说话还是这般客气,只把我这风掌门的身分记得清清楚楚,却想不起我风云逸永远都是你师弟了?”秦慕鸿会心一笑,点头道:“说得好,说得好,我还是叫你云逸更舒服些。”
李贞珑听得风云逸之名,眼中一亮,不禁心道:“原来此人便是天山掌门,难怪轻功如此出神入化!”她见风云逸和秦慕鸿以师兄弟相称,这才知道原来秦慕鸿也是出自天山剑派门下,当下心中一乱,又想:“上次在土神庙,便是这人坏了我大事,怎么今日他又偏偏出现在此,真是令人烦神!”
又听风云逸问道:“怎么师姐还没来?”秦慕鸿道:“上一次是师姐迟到了,这一次却是我到得早了。”风云逸又问道:“师哥,这十年中,你可曾见过师姐?”秦慕鸿默然片刻,道:“我与师姐已弄至这般地步,见面还有什么意义……我日昔盼着这一天到来,好早一刻了却我们之间的恩怨。”
风云逸一声轻叹,道:“师哥,非是师弟我爱管闲事,但今日,我还是得旧话重提。”秦慕鸿打断他话语,说道:“云逸,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我与师姐的事情,终归是要有个了断的。”风云逸道:“师哥,我十年前就来劝架,十年后的今天,我还是来劝架的。你与师姐同门十数年,看在昔日情谊,不如就将过往恩怨看开些吧……”
秦慕鸿面色凝重,沉默半晌道:“杀妻之仇,叫我如何看开……”风云逸见他仍旧对昔日之事难以释怀,当下又安慰道:“师哥,我知道你苦了许多年,师姐当年杀你妻子,这原是不该,但这些年中,师姐也过得很辛苦。她执念颇深,又极为要强,年过四十却依旧独身,诸多苦痛,也只有她自己一身担着。你二人都不容易,不如及早冰释前嫌,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秦慕鸿叹道:“我与师姐的诸多旧事……那是三言两语难以说清的。我们十年前既约在此处做个了结,那我二人终究是不会食言的,我想师姐她也如我一般,苦等十年,只待今日能将过往恩怨一并清算,日后我二人无论是生是死,都再也不会见面了……”
风云逸一脸愁容,凝目眺望瑶池,不禁一声长叹,说道:“想当年,咱们与师姐经常在这瑶池之上施展轻功,踏着碧波舞剑过招,那是何等的快活惬意,而现今,瑶池还是瑶池,那些青春年少的身影却再也难寻了,有的只是寒光剑气、仇影重重。再过十年,只怕我站在此处时,真的要空叹一声物是人非了……”秦慕鸿听他说得甚是伤感,心中也是难过不已,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瑶池,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