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不他闺女生孩子,不足月就破胎了,折腾了半宿,到现在也没生出来,大人孩子都有点危险,我们亲戚来看看。”
原来是“黄牙”难产啊!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大胡子,个子挺高,不是本村的?”慕浅追问。
“啊,你说那个大兄弟啊,俺倒是没见着,不过听别人说,那兄弟早早的和我那俩外甥去邻村接产婆。俺们村这产婆手艺不行,就说上上回老李家。。。”
慕浅一听矮胖子做起了话家常抠墙角的架势,冲人家弯眼睛一笑,转身,关门,抖抖被子,想着昨晚没睡好,打算补个回笼觉。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可学不会南城的侠之大义,帮扶弱小,不关乎自己的自己的吃和活命,其他麻烦事一律别来烦她。
可惜院内真是太吵,你来我往,嘁嘁喳喳,猛然拔高的几个尖锐的妇女声音,纵使慕浅堵耳朵,蒙被子,压枕头,还是嗡嗡嗡直往耳朵里钻,将好好的夏日清眠搅合的不成样子。
算了算了,慕浅索性也不睡了,搬着小马扎往角落里一坐,七大姑八大姨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东家长西家短,伴随着满天飞的唾沫,手舞足蹈向外冒,比茶馆里说书的都有声有色。
啧啧啧,慕浅轻叹,真可惜,怎么这群人怎么不改行,保准能压过江湖说书第一生灵通先生。当慕浅正沉浸在,焦家新进门的瘸子小媳妇和她那个傻子相公不得不说的轶事里,就听见有人大声喊着让开,人群熙熙攘攘的动起来,分开一条路,直通向东屋门口。
抬眼就看见南城布衣麻衫,满额亮晶晶的汗,前襟也湿了一块儿,胡须掩埋下的脸因为使用轻功奔跑而晕红。
背上的老婆子已经颠的七荤八素,被南城放下地的那一刻,“恶”的一声,呕了一地汤汤水水。
周围人都不自觉的捂住鼻子,眉头紧皱,只有一脸焦急的刘财旺依旧焦急把婆子往屋里迎,还有南城面不改色的扶着婆子到门口,说了一声对不住。
婆子面色发青的摆摆手,走进东屋。众人在开门的一瞬抻长了脖子向屋里看,只有南城头也不回地逆着方向,向西屋走。
慕浅看看这几个妇人没有继续刚才瘸子媳妇和傻子相公的故事,反而重开了一局,也只好恋恋不舍的收起马扎,错开人群,向西屋里钻。
刚要开门,手才扶在门框上,慕浅就遇上了一脸焦急向外冲的南城,秀气的鼻端撞在南城坚实的胸膛上,没等反应过来就火辣辣的疼起来,激起慕浅一眼眶泪花。
好疼!南木头怎么硬的像根真的木头一样?
至于南城,一进屋看着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眉头一皱,焦急的转身出屋,慕姑娘的“慕”字刚刚卡在喉咙里还没出来,就感觉撞上了小小的一只。
低头就看见方才还满心满眼要找的人,正用小手,吃痛的揉着鼻子,双颊微鼓,泪眼汪汪的仰视着自己,一双圆月般双目无声的控诉。
南城嘴唇在连声喊着抱歉,凤眸饱含愧疚,慌乱的伸出手来想要帮忙揉一揉,伸到鼻子前,却被慕浅愤愤的拍在一旁。然后只好无措的看着慕浅推开自己,小跑着迈进屋里。
南城灰溜溜的一路尾随着进屋,纠结着一张脸,靠着炕沿边,低着头,偷偷用眼角去瞄慕浅,凤眸湿漉漉的,怎么看怎么想哪家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慕浅看着看着就被逗乐。
南木头看着方才还瞪着一双圆眼的慕浅突然乐出声,眼角也弯弯的,如坠云里雾里的挠挠头,然后。。。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