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早上跟随张彝学习宫中礼仪,下午便做着达摩传授给他的功法。日子就在这样的平淡中度过。
这一日,终于有太监前来传旨,让张经入宫见驾。
沐浴更衣后,在小太监的引导下进入皇宫。问起身边太监,说是皇帝会在显阳殿接见于他。
一路无话,进入显阳殿,小皇帝元诩似乎在专门等待他,见到他进来后,急忙起身道:“张爱卿怎么才来,让朕等的好心焦啊。”
张经正要拜伏于地,见到皇帝这样,心想:“能不磕头干嘛要磕,老子又不贱。这元诩看起来年纪不大,很好糊弄的嘛。”
他借势闪到一边道:“让陛下久等,微臣死罪。”心中却想到,这古代礼仪真是狗屎。我按照程序进来,给你磕头也就罢了。你自己等的不耐烦了,却是我的错了。心里把发明这套制度的人从头到脚骂个通透,算是出了口鸟气。
小皇帝元诩却不知道张经心里有这么多想法,指着一旁的一人道:“这是彭城王之子,也是入宫伴朕读书。子攸,张卿家初来皇宫,你以后可要照顾他一下。”
“是,张兄弟既然也要入宫侍奉陛下读书,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自然无须再客气。”元子攸接口道,从他的身上透漏出一种良好的修养。
“元子攸?”张经看向少年,脑门里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位便是元子攸么?他的将来可是比小皇帝元诩还要出名的呀。只是下场无疑要悲惨的很多。想到历史上有着这么一位有名的傀儡皇帝,倒是替他惋惜。
元子攸看上去十四五岁年纪,比他和小皇帝都要大。在前来皇宫之前,他已经从张彝的口中知道了元子攸这号人物。
元子攸的父亲彭城王元勰,乃是孝文皇帝的亲弟弟。在太和年间的地位与现在的清河王类似,只是孝文皇帝死后,即位的宣武皇帝猜忌心重,不但监视着各位叔伯,连自己的亲兄弟都监视了起来。彭城王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为权臣高肇诬陷杀害。
由于彭城王为王室贡献的功劳甚多,在高肇死后得到平反。彭城王的子孙水涨船高,作为二子的元子攸入宫伴读,不出意外,将来也是要封王的。
见到元子攸没有什么架子,张经不由对他好感大增。宽以待下说着容易,放在自己身上还真没几个人容易做到。这个元子攸将来能够成为皇帝还真有他的道理。真是可惜了,要不是遇到了一代枭雄尔朱荣,说不定还真是个明君。
不过从元子攸小心谨慎的态度来看,他现在无疑是很保守的。也许是受到父亲被诛杀的影响,对人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戒惧,虽然很淡,张经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彭城王元勰功劳甚大而无辜被杀,让身为其子的元子攸不能没有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介绍完毕,小皇帝元诩兴致勃勃道:“朕听贾璨贾爱卿说,卿家曾经前往旧都平城。朕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呢,爱情能不能替朕讲讲啊。”
“贾璨?那个老太监回来了?”张经心中一惊,贾璨已然已经返回,那么张仲瑀只怕距离返回也不远了。想起自己在六镇的遭遇,心下窝火。淡淡道:“臣当初在平城呆的时间也不长,倒是去了怀朔镇生活了一段时间,算是见识了六镇风光。”
对于张仲瑀,他说恨。其实有些恨不前来。自己在怀朔病发后返回平城,那个时候只怕他和贾璨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
从张彝对待自己的态度来看,张仲瑀一定是通过自己传递了什么消息过来。而这个消息无疑是为了躲过贾璨的耳目。因为张仲瑀无论做什么,毕竟还是张彝的亲儿子,不是自己这个冒牌货可比的。没有老子对待自己很好,儿子要杀自己的道理。
现在贾璨已经返回,他倒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哦,六镇好不好玩?”元诩听到六镇,兴趣更高,走下龙椅来到张经面前,围着他看了一圈,不由羡慕道:“朕要是像你这般自由该有多好。朕长这么大,身边从来没有少过人,只能在这洛阳城里溜达。”
说完,有些闷闷不乐。元子攸见状,递给张经一个眼色,然后道:“陛下身系社稷安危,如何能够轻举妄动。若是有个闪失,臣等死罪。”
元诩重新坐上龙椅,闷闷不乐道:“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朕也不就不出去了。张卿家,你跟朕讲一讲六镇的风景如何?”
张经看到这里,已经知道元诩成长于深宫之中,溺爱于妇人之手。没有经过生活的磨练,思想比较单纯。忍不住叹口气道:“六镇虽好,只怕很多事情陛下想象不到。不是臣危言耸听,要是六镇不改变现在的地位的话,只怕——”
“大胆!”正在这时,张经的话被一声尖细的叫声打断,很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他向来处望去,却发现一个满面光净的老太监疾走而来,因为没有胡须,也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不过脸上皱纹一堆,想来年纪不会太小。
元诩看到老太监,忍不住道:“刘爱卿所来何事?朕正要听张卿家的北地风光呢。”
那老太监阴阳怪气道:“六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