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国之重地,陛下岂能轻易讨论。若是稍有不当,传到将士们的耳朵里,却不让他们认为陛下刻薄寡恩吗。老奴这次来,乃是传达至尊的旨意,听说张家少爷进宫,心中好奇,想要见上一见。陛下若是无事,请随老奴一起过去。”
说完,也不管元诩是否同意便转身离开。
我靠!张经心里想到,这个老太监也太嚣张了吧。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这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摆驾嘉福殿!”门前一位小太监一声尖叫响起,门外太监与宫女便拥簇着元诩走了出去。
张经与元子攸落在后面,他故意扯了扯元子攸的衣衫,低声问道:“方才那位老太监是谁?这也太嚣张了吧?”
嚣张本来已经不正常了,然而从元诩与元子攸的脸色来看,丝毫没有异常的地方,这就更不正常了。如此诡异的情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老太监资格很老,嚣张惯了,让小皇帝习以为常。
元子攸道看到张经指向刘腾,轻声笑道:“他便是大长秋卿刘腾,侍奉三代帝王。张兄弟以后会习惯的。”
走了一段路程,皇帝车架所到之处,宫女守卫纷纷伏地参拜,从这里也可以看到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
“嘉福殿到!”前面的小太监引领着车队,元诩下得车来,正要抬步走进去,忽然迟疑了起来。
张经与元子攸走上前去,发现从大殿中传出一阵丝竹之声:
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
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荡落南家。
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
秋去春还双燕子,愿衔杨花入窠里。
歌声哀怨曲折,张经本来是个硬心肠的人,听着这歌,也有流泪的冲动。大殿之中,若干种不知名的乐器伴奏者,起舞的歌女踏地而诵、反复咏唱,自有一股催人泪下的节奏在里面。
小皇帝元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几次想要甩手离开,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张经摇摇头,这个元诩果然是性格懦弱的一塌糊涂。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听到这歌脸色会变,不过倒是把歌词记得清清楚楚。
走进嘉福殿,太后慵懒的声音传来:“诩儿,你在殿外站立许久,是不是在心里埋怨母后?”
“母后说什么?儿臣不明白。”元诩原本变色的脸还没有恢复如初,说出的话让张经有些奇怪。
这个小皇帝对他母亲怨念挺大的嘛。不过还是太嫩了,连谎话也不会说。
听到太后的声音,只觉得声音里有着一股慵懒,一股哀伤,同时又有着一丝黏黏的磁性。让人从心底有一种兽性的萌动。
张经抬起头看向太后,只是一眼,已经将他的眼睛牢牢钉在了她的身上。
妖孽!
极品妖孽!
她的美是一种妖艳的美。穿越以来,美女也见过不少。嫁给段荣为妻的大表姐,端庄贤淑,娄昭君则有一股坚毅果敢的美。而表哥娄拔的遗孀王氏,则是一派大家风范。然而他们美则美矣,与眼前的太后相比,却少了一种能够引发男人兽性的因子。
当日在永宁寺中,只是看到一段侧影。此时此刻,太后整个人随意地躺在软榻之上。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张经明知道他的实际年龄绝对不止于此,却很难将他与大龄联系起来。他虽然只有十岁,却拥有着一颗成年人的思想。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胯下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鸟不自觉地竟然抬了起来。
这是怎样一种妖孽的存在啊!
太后抬起头,有意无意地看向元诩,轻轻道:“即便你埋怨母后,母后也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