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扰两位清谈,高某十分过意不去,现在就向二位告退了。”
杨慕楚待他走远,才道:“年前辈,你如何与高立群识得?上次司马先生传话……要我取了他性命,只是后来有人传话来,要我只是比箭震慑他,否则在龙泓洞中,我已杀了他了。”年大桐道:“说到与他认识,那是十多年前,唐门的掌门唐若潇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这一天也是他们新掌门即位之时,我们天一门与唐门毗邻而居,自然前去恭贺了,呵呵,那时高立群还是个清俊消瘦的少年,这十多年一过,他居然退出了唐门,又还长成了一个大胖子,真是世事无常……”
忽然他话锋一转道:“小杨之言也未有错,当时我们为了遏制史弥远掌权,的确想取了高立群的性命,不过后来情势有变,他与史弥远已有分裂之态,虽说交情仍在,但要携手并进已无可能。因此凌云先生的意思是,趁此机会将高立群抓过来,成为我们的人,他手中尚握有不少青沧的精英,这支力量渗透到朝廷后宫,连军中机要之处也有青沧中人,不可小视,若能为我所用,凌云先生更是如虎添翼!眼下这高立群虽有心动,但疑心重重,你若帮了他,那也是一份人情,他总得还给我们。”
杨慕楚见他眉飞色舞,神情兴奋,心中极是厌烦,若是他往日脾气,听到这些争权夺利的伎俩,早已告辞走人了,好容易听他说完,只是淡淡道:“既能相助凌云先生,那是最妙不过,在下随时可以出手相助。”年大桐微笑点头,杨慕楚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道:“年前辈,在下深夜来访,确是追踪那粉衣女子……”
年大桐面色一沉道:“小杨!你管得太宽,怎可又提此事!”杨慕楚心神一荡,忽然喊道:“年伯伯……”
他刚才一直称年大桐为年前辈,此时忽然叫出幼年之时的称呼,年大桐微微一颤,语气放缓下来道:“怎么了?”杨慕楚站起身道:“年伯伯,小侄不敢有所隐瞒,我疑心刚才那女子便是我的小妹,她是否已回到江南了?”
年大桐摇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静姝还在重庆府呢,此段时间重庆发了一场大疫,天一门的弟子正在救助百姓,她到了哪里我也不知,哪有时间来跟你调皮玩耍。说到重庆,凌云先生也去了那里,他与先帝交情非浅……”
杨慕楚却似乎未听他说话,低头喃喃道:“这些年我明知小妹在重庆府,却一直不能和她相见……那一年我好不容易去了一次天一门,却被告知静姝已外出办事,咱们兄妹真的那么难见吗?”
年大桐拍了拍他的肩,道:“小杨,我知道你兄妹分离多年,思念甚深,但是眼下咱们得把正事放到第一位。亲人相聚,始终有期,欲成大业,却是千钧一发,不可失去任何机会。咱们男子汉,可不要太儿女情长了,你看呢?”
杨慕楚默默点头,虽然疑心未消,但终究不能强说那粉衣少女便是静姝,要她出来相见。无奈下只得黯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