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
赤潋转身离去,唇间是微不可闻的叹息。
为何?为何呢?赤潋疑惑,墨家为何执意要墨歌嫁给自己,在墨歌嫁给自己之后,又把甄哥塞给他,冷淡了墨歌。
当他一心扑在甄哥身上时,墨家又开始重视墨歌,就如今日,明明墨歌是没有必要来的,可墨皇后还是把只是良娣的她带来了,是为了什么呢?
墨家究竟有什么打算?他想不明白,更不敢去深想。
赤潋缓缓的转身,从横斜的腊梅枝条中远远望去,墨契和墨歌还没有走远,赤潋甚至可以听到墨契大声的笑声,墨歌只是仰着头,赤潋看不清墨歌的表情,但也能够想象出她脸上凄苦的笑容。
墨契的笑声也渐渐收敛了,低头盯着仰头看着他的墨歌,墨歌好像开口说了什么,赤潋猜测她是在说:“哥哥?”
画面就好像停止在这一刻,透过横斜的腊梅枝条,赤潋忽然觉得时光在回溯,梅花重回枝桠,青草又发绿意,墨歌的身量变矮,脸也变得圆润,笑声如银铃响动,她仰着头,嬉皮笑脸的对着赤潋说:“太子哥哥,我今日又葬了好多好多的花。”
他依旧是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很棒,等明年就会有更好看的花开了。”
墨歌笑哈哈的应道:“是啊!父亲也说,等明年,去年种下的香樟种子也会萌发呢……”
后面的对话赤潋已经记不清,时光又快速流逝,梅花迅速枯萎,零落成泥,墨歌的身高高了许多,脸也消瘦了,银铃般的笑声再也听不到,称呼也从太子哥哥变成了太子。
赤潋清醒过来,横斜的枝桠中,墨契和墨歌早就不见了踪影,赤潋转身,便看到梁子尘还有梁子芥正注视着他。
赤潋正想找梁子尘,没想到一向独来独往的梁子尘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于是问候道:“不知安乐侯在此,赤潋唐突了。”
“无妨。”梁子尘示意梁子芥推他离开,赤潋却立刻阻拦道:“安乐侯,赤潋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便不必说了。”梁子尘转头笑道,赤潋一时哽住说不出话。
梁子芥不疾不徐的推着梁子芥在青石小路上移动,赤潋又立刻走到梁子尘面前说:“安乐侯,我求你。”
“哦?”梁子尘摩挲着眼上的锦帕,笑着说,“堂堂太子求我?只怕不是简单的事情吧,难道是为了容璧?”
“并非。”赤潋解释,“是为了墨良娣,墨歌。”
梁子尘原本兴致缺缺,听到墨歌之后反而来了兴致,笑问:“所为何事求我?”
赤潋看了看梁子芥,梁子芥便识趣的离开了,若在平时梁子尘是绝对不会让梁子芥离开的,但今日梁子尘却没有阻拦,更没有为难赤潋。
梁子芥离开后,赤潋便开口道:“安乐侯,墨歌被一个善妒的姬妾害的不能有孕,我希望你能为歌儿医治。”
“墨歌……”梁子尘沉吟了一番,然后笑着说,“姬妾?呵呵……”
赤潋心中一沉,他确实撒了谎,害墨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皇,即使没有人告诉他真相,但通过这么多事情的联系,他还是能够揣测出一些的。
皇上不希望墨歌嫁给他,又被皇后逼的没办法,便答应若墨歌怀了孩子便可以做太子妃,又暗中下药让墨歌不能怀孕,墨家才抛弃了墨歌,再把甄哥塞给他,还不让皇上知道。
赤潋被梁子尘的笑声弄的全身发麻,但又不得不求梁子尘为墨歌诊治,也只有梁子尘能够治好墨歌了,他不想害的墨歌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
梁子尘终于不再笑,而是反问赤潋:“你想要墨歌怀上你的孩子?”
“不。”赤潋快速否定,“我想放她走,给她换个身份,放她去她最想要陪的那个人身边。”
“你还真是好心……”梁子尘讽刺,“我凭什么答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