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锴倒不在这类人之内,他领着一队随行官吏,自尚书省方向,按剑稳步而来,别说踩裙裾摔倒之类的低级错误,便是头上冕冠的旒珠,也静静垂着几乎是纹丝不动,仿佛高锴根本没有迈步行走一般。
这种礼仪风度,也难怪在主持明经试出过一次风波后,隔几年还能知贡举。
在考生的簇拥中,高锴行到了贡院大门前,站到台阶高处,开始了每年必有的宣慰性讲话。
高锴语音洪亮,吐字清晰,即便现场人数不少,可是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清晰明白的送到在场士子的耳中。只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没有什么新鲜感的讲话结束后,便是对自己有极端自信的考生接二连三的上前,自报名姓,并呈递行卷,希冀引起主考的注意。这种行卷自有随行官吏代收,高锴只负责捻须微笑点头,以资鼓励。
这种场合下,主考的行卷不会收太多,大约收了二十余份后,高锴便举手示意停下,捻须朗声道:“今科进士,共有考生二千一百三十人,其中有一人是礼部独独下符单召,本官今日,倒是想见见这位被礼部单召的士子,阳曲陆晖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