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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聂小倩传(1 / 2)

唐代是一个诗歌的朝代,诗歌也在方方面面里浸入了唐人的日常生活中,饮宴要作诗,送别要作诗,观景要作诗,高兴要作诗,悲伤同样也要作诗,尤其是在士人和官员这个文化层次较高的群体中,作诗几乎是人人都会的必备技能。

令狐纬这么一下,对于号称小李杜的李商隐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对于陆晖,却是大大的不妙。

写诗这种事情,靠的是才情。虽然脑袋里有着前任的全盘记忆,可以要把这些东西灵活组合起来写诗,对陆晖来说确实有些难度。

而且他头一天不经意间抄了罗隐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名声都传到正国级干部,一代文宗令狐楚那里去了,令狐纬那个陆今朝也是用诗代人名,是对他抄的这首诗的一种肯定。

先前做了一首极好的,而后写出的却是打油诗的水平。陆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可是这诗要是一首接一首的抄下去……

陆晖抖了一抖,一来他不想做文抄公,二来他的脑袋又不是计算机,记得清楚明白的诗词也就那么些,一直抄将下去,哪一天接不上档……

陆晖这边脑洞大开着,那边看着醉醺醺的李商隐却是一挥而就,以花为题做了一首七绝,令狐纬一边在白鹿纸上誊写着,一边招呼着陆晖过来看。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陈绵日已斜。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

这一首七绝陆晖恍惚也有些记忆,虽比不得“身无彩凤双飞翼”那般脍炙人口,但能流传下去的,定然也是一时精品,只是这诗虽好,却暗藏孤清之意,人当年少而情景亦美,诗中内蕴依旧如此,莫不是传说中的性格决定命运,陆晖想起历史上李商隐后半生的落拓飘荡,也不禁暗自一叹。

虽然心中有所感,但陆晖自不会脑残到这个时候说出来,只鼓掌笑着称赞,令狐纬与李商隐关系好,却借了酒劲开起了李商隐的玩笑:“义山这诗便不对了。”

“哪里不对?”李商隐是个内秀性子,加之令狐纬一本正经,不疑有他,眉头轻蹙,似乎在推敲着什么。

“如今酒尚酣客尤在,你写什么客散酒醒,这是不是不对。”令狐纬这是抓紧一切机会来灌酒:“罚你三大杯,服也不服。”

这边厢闹过了李商隐,半靠着凭几的陆晖也成为了令狐纬的进攻对象:“子吉的诗呢,义山可是作出来了,子吉你可别想逃。”

面对着这位喝完酒过于活泼的相国子弟,陆晖也无法可想,略一思索,却想起一桩事来,当下展演一笑,打了个哈哈:“识之明鉴,义山珠玉在前,我这砖瓦在前,却也抛不出去了,左右席上无旁人,这般,我便说个志怪传奇故事与识之下酒如何。”

志怪传奇在唐时也是相当流行的文化产品,虽然比不上诗赋的地位,但是在大唐人群中,不论地位高下,却都是相当受欢迎的。文人士子群体里,写传奇的人也不在少数,比如那位写《莺莺传》的元稹,还有牛僧孺,即使官至宰相,也不妨碍他捣鼓出一整本传奇合集《玄怪录》。

在这种风气下,陆晖这个用说传奇故事来代替赋诗的主意当然行得通,而且大家的兴趣比之前好像还要更高一些,对于年轻人来说,听故事比评诗却是更有趣。而抄小说这事对陆晖来说,可比抄诗容易多了,不说唐代以后那些一直流传下来的各种民间传说故事,就是他看过的小说,创意也够他抄上一辈子的。

当然陆晖可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抄出个小说家的成就来,别的不说,这个时代写小说可是没版税的。

“咳咳……”咳嗽一声,陆晖在脑袋里搜索了一把,立时就确定了要说的故事,理了理思路,便开始了现场说书。

“显庆中,有儒生宁采臣,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拔贡赴西京……”

逼我写诗?

那就说个鬼故事吓你们!

带着恶趣味的陆三郎开始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陆晖讲的这个故事当然不是蒲松龄写的原版聂小倩,而是融合了徐克电影倩女幽魂的故事情节,又为了迎合唐代文人多文武双全的风气,把宁采臣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改造成书剑情侠,当然燕赤霞这么个极对唐人胃口的慷慨豪客自然也要大肆渲染的,他上一世也兼职做过网络写手,对迎合读者也是有心得的。

“举目四顾,见衰草凄凄,幻影憧憧,其风呼啸,哀若鬼夜哭……”

讲鬼故事自然第一要务就是渲染气氛,有看过的诸多鬼片打底,陆晖渲染起来气氛,自然也是不差。

此时恰好日色已暮,仆役们已将灯烛高高悬起,夜风凄凉,扇得灯火半明半暗,又有花草树木影影憧憧,配上陆晖的讲述,就更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有女窈窕,自云小倩……”

小小的吓唬了一通之后,接下来就是故事情节推进,水桶香艳,姥姥杀人,燕赤霞相救等等一通敷衍,为着唐人的剑侠情节,他还顺手揉进去一段蜀山剑侠传的斗剑描述。

反正本着观众喜欢什么就说什么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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