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倩女幽魂生生被他说了大半个时辰，直惹得众人一时惊，一时喜，一时怒，情绪自觉不自觉的随着陆晖的讲述而不断变换着，连带着过来看看这边夜宴为何还没结束的徐商也听得入迷，立在席后听得一脸专注。待得终于结束时，夜色已经十分浓重了。
“后数年，宁果登进士。女举二男。皆仕进有声。”
娶妻生子中进士这种结尾虽然很是俗套，但是必然是符合大众审美要求的，尤其是在坐一干人，只看表情基本都把自己代入成宁采臣了，不给个完美结局怎么让他们听得爽。
“妙哉妙哉……”
故事讲完好半晌，陆晖都已经喝完两盏酒润喉，令狐纬那厢才反应过来，一合掌，大声夸赞道：“当世传奇，子吉这篇聂小倩传，当数第一。”
“美哉斯人，秒哉斯人，勇哉斯人。”李商隐亦是摇头晃脑，替传奇中这三人下了定语。
“义山过誉了。”虽然也有抄袭嫌疑，但是能被李商隐大大这么夸奖，陆晖心中还是有小得意的。三人又对饮了几杯，一场小宴方才就此散去，令狐纬与李商隐并肩而行，而陆晖则由徐商殷勤引着往直前休憩的屋舍行去。
相国别业自然不凡，一路行过的长廊都悬有灯火，虽不能说亮如白昼，但行走期间却是不会因为光线问题而受到任何影响。徐商趋前半步引路的同时，也不忘回身与陆晖说话。
“陆郎君那篇传奇当真是精彩，比大慈恩寺的俗讲可要精彩得多。”俗讲又称变文，基本可以看做说书的早期形式，大慈恩寺的俗讲在长安城中也算有名，可是要和陆晖这篇经过无数道加工的聂小倩传比起来，还真是不够看。
陆晖笑笑，算是对徐商的夸赞回应，徐商则继续说道：“我家相公亦好传奇，不知陆郎君可否将那篇传奇誊写一遍，呈与相公。”
“陆晖之幸。”
靠着一首抄袭的诗在令狐楚面前刷出了存在感，这是又要靠抄来的小说继续刷好感度么。陆晖暗自好笑，不过他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想法来拒绝徐商这个提议，除开他对令狐楚的好印象之外，还有一点很是重要。
那是因为，他在这个时代，是要认认真真的生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