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都市言情>圣皇天下> 第二十三章 血如滴漏 时命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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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血如滴漏 时命不归(1 / 2)

在轩辕一脉,神州中原,以人为祭,自古未有。

倘若南门宴今日首开此风,不管金不易有何等必死的情由,他在族人心底的印象必将只有一个——凶残无道。但凡只要留下这样的骂名,别说重返中原成王成圣,就是远遁蛮荒之地,也会天地难容。

所以,淮炎玉紧盯在南门宴手中短剑上的目光,很专注,很亮,只要看到那一缕鲜红如花怒放,尧皇帝孙便在这九嶷山中再无立锥之地。淮山断掌与盲眼的深仇,也可尽情报复。

南昌河也深知事情深浅,第一眼看到南门宴手中的短剑劈斩而下,便即索然回身,不忍再看。

徐昭然远远地站在台下,看到南门宴挥剑斩落的背影,也不禁秀眉轻蹙,然而瞬息之间忽又舒展飞扬,眼角含笑生辉。

应照着徐昭然的微笑似的,啪啪一串藤绳崩断的声响从祭台之巅扶摇而下,在淮炎玉愕然愤怒的目光中,在族人莫可思议的注视下,浑身污血淋漓的金不易从捆绑的木柱上跌仆向前,踉踉跄跄的,十分勉强但又异常坚定地站稳了脚跟。

南门宴这一剑并没有斩杀金不易,反而解开了金不易身上的禁锢。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不等盛怒之下的淮炎玉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南门宴手中的短剑悠然回转,锋刃直入左手掌心,左掌闭合,五指紧缩,右手曳剑而退,殷红似火的热血,顺着冰冷的剑刃,流转溅落。

南门宴右手轻放,厚实沉重的二尺短剑直坠而下,笃的一声牢牢扎进祭台之中,嗡嗡颤鸣声里,身形微转,左手紧握成拳,悠然悬于祭天的杯盏之上,浓郁的鲜血顺着掌纹流溢汇聚,如珠帘挂坠,垂落杯中。

南昌河站在祭台边缘,虽然不忍看到金不易惨死剑下而回身转头,但是对台下众人的表情变化,特别是淮炎玉变得震惊愤怒的面孔,却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觉愕然回头,一眼看到南门宴血注杯盏,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猛地伏跪于地,高声颂道:“尧皇帝孙为金族长以血洗罪,实乃慈心仁德,天佑我族。”

南昌河这一声称颂声情并茂,响彻云霄,好似一盏明灯,照亮了台下震惊迷茫中的族人,引得一大波人意欲随之伏拜于地。

然而,族人的膝盖弯曲尚未落地,愤怒中的淮炎玉便已阴阳怪气地冷哼笑道:“天不可欺,民不可愚。金不易悖逆罔上,残杀同族,罪犯滔天,死有余辜。尧皇帝孙年少德高,功参日月,以血洗罪,震铄古今。微臣鲁钝,冒死探问一句,这血洗的是金不易残杀同族十余人的大罪呢?还是尧皇帝孙自己无故迫害淮山的小过?”

南昌河的颂声高亢响亮,淮炎玉的诘难声震云霄,两相激荡之下,台下茫然欲跪的人却是再也跪不下去了。

祭台之巅,寒风嘶啸,南门宴如如不为所动,第一只酒盏已满,他沉默而又坚定地将左手移到了第二只酒盏之上,鲜血滴落在黑陶酒器的底部,宛若风回空谷,铿然有声。

他不在乎南昌河的歌颂,也不在乎淮炎玉的诘难,他之所以宁愿自行流血祭天也不肯斩杀金不易,并不是因为他想要效仿远古诸神乱战后以身殉道的女娲大神,以一人之力,代万千神王弥补天地过错,更不是因为他心存顾忌,害怕背负凶残无道的骂名,从而不肯开启以人为祭的先河。

他这样做,仅仅是因为他从金不易的罪过深处,看到了金不易对他的忠诚和爱护。所以,就像是对待大医师巫奇,就像是对待南牧雪,就像是对待每一个待他好的人一样,他心甘情愿用自己的血来祭天,以此还报金不易那一份三年不易的忠心。

南昌河听到淮炎玉的狂言妄语,怒不可遏地奋身而起,回首厉声叱道:“淮炎玉,别自恃有人撑腰就想指鹿为马,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当日火狐之所以突然袭击我营寨,全因为你那好儿子淮山剥了白狐之皮前来献媚邀功的缘故,瞎了眼睛,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南昌河的反斥沉重如石,掷地有声,五族族人俱都神色浮动,彼此顾盼游移,虽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议论,但是默默看向淮山的目光里明显多了几分怀疑。先前众人俱都听信他的一面之辞,认为他盲眼也好,断掌也罢,过错全在南门宴身上。

面对众多怀疑直视的目光,假言欺骗了淮炎玉、水木华等人的淮山,感到压力前所未有的巨大,一时间怔愣当场,神色忸怩,不敢贸然反驳半句。

久久听不到淮山的辩驳之声,淮炎玉知道自己的儿子多半是又怂了,且南昌河的话也多半是真非假,不由得又气又恼,也不回头去看淮山的熊包模样,嘿嘿冷笑道:“南昌河你好大的威严,事实俱在眼前,又岂是你一句话就可以是非颠倒的?你说我血口喷人,怎么不说你自己为虎作伥呢?幸亏尧皇帝孙伙同火狐谋害淮山的时候你不在现场,否则只怕他当时就不是只瞎一只左眼那么好运了,那只左掌在那个时候也就该被斩了吧!”

从淮山左眼被滚烫的焚元汤液灼瞎,到左掌被南门宴一剑斩断,两人之间的恩怨,在五族族人耳中,素来只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淮山是无辜的,五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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