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不扣的给表弟打过去了,鲁文智的A级别7000多元的工资也发给他了,按照表弟的吩咐,剩余的一万多元钱是不能乱动的,表弟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他的“做法”不让我知道罢了。平时我知道表弟是个丢碗不丢筷子的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盛着锅里看着碗里。吃着自己碗里看着别人碗里,自己碗里满满的大鱼大肉,别人碗里一块肉也要用筷子夹放自己碗里,按照官场的话说就是“下属赢一牌,上司吵起来”。记得我小时侯经常到河边上看玩老鹰的,所谓玩老鹰,就是居住河湖岸边的渔父用于捕鱼作业而豢养的一种下水苍鹰。他跟我们做这个行业一样,靠群体作业,每到要下水捕鱼时,几个渔夫们各自用一只小船把自己豢养的捕鱼老鹰,用肩担到河岸放进水里。每个渔夫有2---4只鱼鹰,渔父们一声令下,十几只鱼鹰潜入水中对游鱼进行围追堵截,渔父们双脚踩着两头尖的小船,前后幌荡,用船杆击打水面,激起几米高的水柱和浪花,驱赶老鹰潜水,渔歌声声,互相唱和。不时有老鹰用长喙叼着捕捉的鱼儿浮出水面,渔父赶紧把小船划过去,用船杆把老鹰挑上船,再用右手捏着鹰的脖子,把已吞到喉龙的鱼儿吐进船仓里,再把它抛入水里继续捕鱼。鱼鹰之所以没有把捕到的鱼儿吞到肚里去,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每只鱼鹰的脖子上都被扎着一个绳圈。大人告诉我说:玩老鹰的人怕鱼鹰在水下偷吃捕到鱼儿和吃饱了不干活,所以在下水之前就先把鹰的脖子用细绳给它扎着,听大人们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如此。
有时我在想,这个行业的一些称呼都叫人感到奇怪,比如:A级别叫大耗子,耗子本身就是个贬义词,怕人、怕光,白天躲在洞穴里不敢露头,等到夜里才能偷偷的出来。老鼠、苍蝇、蚊子和臭虱,人类把它列为“四害”之首;从古到今,老百姓都把贪官比成硕鼠,由此可见,人们对耗子的憎恨,所以才有“老鼠过街-----人人喊大”这句妇孺皆知的话。还有,把这个行业的B级别比作巨英,把B级别以下的比作精英,其实,巨英也好,精英也,就是老鹰的含义,暗喻就是为A级别下水捕捉鱼儿的老赢。在行业里一般都把来的特别久的老板敬称为“老鹰”,把B级别尊称为“巨鹰”,A级别就好比那个玩老鹰的渔父,同样,A级别把每一只老鹰脖子上扎着一道绳,防止他们在下面私吞上线款。不过,玩行业与玩老鹰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每逢冰天水冻和久旱河枯,不能捕鱼的时侯,渔父就得想办法到集市上买鱼喂鹰,买不到鱼就买肉给老鹰吃,为的是蓄势待发,据说鱼鹰老而无用以后,被鱼父弃之河中,死无葬身之地;这个行业可不行,如果发展不动,没有业绩,那就只有挨饿,所以才经常出现一天仅吃一顿饭因饥饿晕倒在课堂上和到菜市场上拣菜度日的事。
在我的记忆里,孩提时代所目睹乡民宰杀耕的场景,虽然时光过去了几十年,但还是依然历历在目。六七十年代,农村生产力还很原始和落后,农业生产主要还是依靠耕牛,那时力牛受法律保护,也就是说宰杀力壮耕牛是犯法的,但每年冬天生产队里还是要把一两头无力耕地干活的老耕牛杀掉。在杀老牛的时侯,有一个社员,(那时不叫村民叫社员)把一头老牛从牛棚里拉出来,站在一块空场中间,男女老少都在那里围观。有两个社员上前把老牛的前后蹄交叉拴上长绳索,使劲一拉,老牛就会“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又有两个年轻力壮的社员赶紧上前用手按着牛角,老牛发出“哞哞”的惨叫声,屠夫拿着歼刀对着老牛的喉龙,像拉锯一样,来回几下子,老牛被割断的白色气管外露出来,鲜血像涌泉一样喷出,屠夫的手上,身上和脸上都溅满了老牛的鲜血,可怜的老牛就这样一命呜呼。接下来就是剥皮解体,骨肉分离,投进滚汤的大锅里。这就是农夫对一头拉一辈子犁,吃一辈子草和挨一辈子鞭的老牛的最终奖赏。
这个行业和白板上所演绎的一些东西,有时就好像刘伯温的《烧饼歌》一样,也就是后世人们所说的《推背图》,如果不是事后,谁也搞不明白它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过后才能恍然大悟。凡是搞过这个行业和正在这个行业里面继续做梦的人,因为他们都没有做到这个级别,他们很可能不会相信这个行业最大的欺骗性与最终的残酷性。很多人坚持到最后很可能像老鹰一样被人“玩死”,像老牛一样被人“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