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来以后,表弟打来几次电话,过问我在家的情况,并叫我快点返网归队,怕我在家呆时间长了容易发生意外和思想波动。到了正月初久我决定要走了,因为我在家当过村干部,所以从乡政府机关人员到普通群众,不论是本村还是外村,很多人都认识我或知道我,只要出门就要撞见熟人。最好是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离开家乡,我不想直接从家门口乘坐开往市内的汽车因为车上都是家乡的熟人,我让一个朋友用电动车把我送到乡汽车站。这一天正好是乡政府工作人员节后报到,大家都拿着生产工具在大街上清扫积雪。虽说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但流动的都是头头和有背景的人,有钱可以跑官买官,美其名曰工作需要,调动升迁的速度非常快,一般当差办事的人员在某一个部门一干就是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总是处在原地踏步状态。自己的新主子不断更换,在旧主子面前唯唯是诺,在新主子面前马前是瞻,一生就像牛拉犁一样,听别人的鞭响,直到退休或默默无闻的老死。在扫雪的人群里,有很多都是在二十多年前我当村长时认识的,有些当时的所谓年青后备干部,已成了大半截老头,工资可能涨了不少,但官衔没有长。其中有一个人在二十多年前,我当乡镇企业负责人时,他是乡企业办公室副主任,也是我的顶头上司,为人很正派,大学文化,也很有工作能力,后来企业办这个衙门砍了,他就改任乡信访办秘书,二十多年过去了,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个科员级,为了五斗米,需折一生腰。我不想与这些人打照面,就绕道背街去了汽车站,迅速坐上开往市内的长途汽车。
走到淮河以南的一个乡镇上我下车去拜访一个重要的老朋友,他叫李明光,已有五十八岁了,是一位已经离休二年的乡政府官员,历任过乡党委副书记、党委秘书和副乡长等职务。为人深受**思想的曛陶,对**和那个时代的官场风气十分怀念,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文笔犀利,刚直不阿,对贪污**嫉恶如仇,贪官污吏也多畏之而不容,所以就提前退出是非险恶的官场,赋闲在家。退休前曾因工作关系与我交往甚密,私人关系也很铁。我外出以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他多次要到四川找我,在一块干点事,充实一下老年生活。当时我考虑到这个行业对于一个退休的党政干部来说不太合适,所以就没有同意他来找我,他要求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到他家去一趟,面谈一下,看是否能带他一块出去,因此这次回来才特意拐到他家。
多年来我们一向有共同言语,久别重逢,高兴不已,中午饭上的尽是名菜和名烟名酒,他对我从来深信不疑,饭前饭后他也不问及我这几年在外面什么情况,吃罢饭还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二话没说,就收拾东西,拎着皮包就要跟我走,当时他的大女儿和老婆都在场,对他唐突的外出进行了劝阻,但没有效果,说心里话,我当时是真不想带他走,因为这样必然要导致我们之间情断义绝的结果。由于他要跟我走的态度十分坚决,我又不能把实话告诉他和拒绝他。凡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不管成败如何,时间长短,在里在外,都不能对行业以外的人透露行业内部的真实情况,有些话就是烂在肚子里,或者说宁可得罪对方也不能说出来,如果随意泄漏行业内部的实情,不仅有违道上的规矩,也丢自己的脸面。
我们坐车到了信阳,但并没有直接去买开往成都的车票,而是上了朝北开往漯河的火车。因为我的好朋友万华国的团队从甘肃平凉迁到了河南漯河,并在那里发展的比较好,他的儿子、妻子和他的干兄弟章世杰都已晋升为公司B级别老总。我这次回家乡,他说返网时一定要拐他们团队玩两天,所以才改乘往北的列车。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带的有个新朋友,他接到我去他们团队的电话时非常高兴。下车以后,他带着两个B级别老总在第二车站迎接我,当他们看到我又带了一个新朋友时就犯难起来,不知该怎样处理这个事是好,这事关行业和B级别的神秘感问题,他原本想让我下团队给他们的老朋友讲两节心态课,再给领导开一次会,因新朋友与我寸步不离,也就只好作罢。但又不能到他们寝室吃住,他们就把我们带到一个大排档饭店进行招待,吃罢饭又到宾馆给我们开一个房间住上一夜,第二天上午,我们登上了开往成都的列车。
春节过后,正赶上民工潮,车上人满为患,坐位票在节前已经售完,我们只好挤在人中间站着,想活动一下身子都比较困难。在上火车之前,我已经给白雪梅与何老师二位老总发去短信,让他们做好准备和接待工作;在火车上我也一直在考虑着到了以后怎么妥善处理这个事,因为他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新朋友。到了成都以后,又改乘汽车到了美丽的都江堰,下车以后我们先找个面馆随便吃点水饺,晚饭很重要,按照原计划准备找一个档次比较高一点的饭店,我们几个B级别老总在桌面上给他说开,看他有什么反映再说。谁知春节刚过,饮食业很少开门营业,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个火锅店。白雪梅与何老师两位大美人闪亮登场,又加上形象气质非常好的朱全升,共五个人围在火锅桌上,边吃边谈。我带来的那个新朋友平时待人十分礼貌,办事周到,人称外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