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性格豪爽,在友好的气氛中,大家分别与他谈了一下这个行业的大体情况和生活条件,希望他能多玩几天,对我们所从事的这个行业认真了解一下,他说只要里面没有贪污**,没有歪风邪气就好,至于生活条件再差他都能接受,他说他一不吸烟;二不喝酒;三不吃肉。当时我门都在笑,意思是想吃肉也吃不到,我们说什么他都满口答应,当然他不知道我与她们都是行业的B级别老总。他要求跟我一块立即下到单位里与大家一起吃住,我们说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再下到单位,我领着他到汽车站旁边好客来宾馆已提前开好的房间休息。
因为他是党政退休干部,平时可能对这个行业的情况了解甚少,又加上对我的完全相信,所以他当时没有起丝毫的疑心。吃罢饭我们到宾馆去睡觉,走在路上,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并且接电话的时间特别长,我预感要出问题,估计这个电话一定是他大儿子打来的。他的大儿子我认识,在市电视台工作,是法制栏目的记者,我负责村里社会治安工作时,他还随乡派出所到我们村专门制作春节社会治安录象,并有我的专题镜头。他经常报到警方打击这个行业这方面的题材,这种人当然有很高的政策水平和文化档次,父亲这次外出的迹象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回到房间以后,他问我回家的车票好不好买?我回答说不是太好买,并意识到他对我和这个行业产生了怀疑。当时我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多年的友谊和信任到此结束,并划上了一条鸿沟,各自躺在床上,再也没有昔日那种无话不谈的友好场面。人与人之间的友谊和信任的建立,需要多年的精心培养与反复考验,而毁掉它只需要自私的一念之间。
我猜想他一夜没有睡着,首先想到的是我作为他这么要好的朋友为什么不对他说实话?说白了为什么要欺骗他?平时那么值得信任的好朋友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恶、可恨。在他心目中、在他眼前,我已经不是他的什么好朋友,而是一个最危险的人,他一定对我和对这个行业产生了很大的恐惧感,担心能不能走脱?会不会有人跟踪?到了第二天早晨,大约四五点的时候,他就悄悄的起床,害怕惊动了我,把门打开下了楼,没有与我打一声招呼,没有彼此之间的话别。其实,他一夜没有合眼,我同样彻夜未眠,只是信任感降到了零点以下,再无话可说,越解释是越糟糕,只能是默默无言。他从起床到开门下楼,借着微弱的灯光,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起来把他亲自送到车站,又担心给他造成更大的恐惧。就这样,十几年的朋友关系,在生活和工作中结成的深厚友谊,从此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不过句号后边还有很多感叹号。他走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我知道他一定非常仇恨和鄙视我,他哪里知道我心里比他更难受,我是人,不是畜牲,是非善恶,我心里明白,只不过是在这个行业里灵魂被扭曲,或者说是身不由己。我在邀他来之前,还曾邀来一位乡政府的退休干部,最后结的果子都是一样的苦。
在我晋升B级别之前在下边当大领导时,也曾邀来一位乡政府退休干部,他是我初中的校友,比我高两届,同时也是我前妻的高中同学。本乡本土人,从七十年代初期我们就相识,并且关系一直都很好。他最初是当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员,后调任当时公社水电助理,逐步走上乡政府秘书和副乡长的位置,在副乡长的位置上干到退休,他的母亲原是基层老干部,非常注重对儿子的思想道德培养,所以儿子从政以后,勤政为民,廉洁清正,百姓口碑非常好,九十年代初,听说有人曾给他写对联讥笑他说:“只晓白天黑夜搞工作,不知贪污受贿为何物?”我在家时,在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在背地我们是兄弟相称。他为人忠厚老实,不善言辩,官场风气的变化越来越不适应他这种没有背景、没有经济基础和不会溜须拍马的老实干部,提拔升迁当然不会有他的份。退下来以后,在家无所事事,曾多次与我电话联系也想出来找点事做,他对我同样非常信任,接到我的电邀约话后,毫不怀疑的买张车票就来到了都江堰。上午听了一节课,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坐小登子,我坐在领导的位置上好不自在,因为在家时他不仅是我的老领导,还是我的长兄。在快吃完饭时他佯装接到家里让他马上回去的电话,为了能把怨恨减少到最低程度,我让女儿买点礼品把他送到了车站。虽然如此,但从此以后我们之间的友谊也化为了泡影。
他们两人先后都走了,与其他走的人一样永永远地走了,不仅是他们的身影永远地离开了我,更令人难受的是他们的心永远地离开了我,至于他们对我恨到什么程度我不得而知。反正每一个被邀到这个行业来的人,不管亲戚也好,朋友也好,情侣也好,也不管是什么关系,最终都是彻底完蛋。我每邀来一个朋友走掉,我的心都流一次血,一个人要浇开一朵友谊的鲜花和种植一棵友谊的长青树,不知要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而吹落这朵鲜花和砍断这棵长青树,一次不慎的言行就足够了,何况用欺骗来对待亲情和友谊?人与人的关系本身就像美丽易碎的清瓷花瓶一样,平时只有小心翼翼去呵护,她的美丽和价值才能永在。再好的亲戚,再铁的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