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皇宫立足就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在后宫中,墙倒众人推才是常识伦理,眼泪和悲伤从来换取的都不是哀矜勿喜,而是鄙视和落井下石。
话已至此,再无话可说,萧寒月后退又后退挪着步伐,皱歪了一张脸,提着裤腿朝茅房义无反顾的奔去。
光顾着聊天,居然忘了自己出来是要排毒养颜,肚子的绞疼把萧寒月的思绪回归到了当务之急,张牙舞爪的人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身后的程鸣一被萧寒月话中的狂和傲钉在了原地。
这样的她,何样的他才能配上?!天下能有一人配得许她一生吗?
次日中午,餐桌前,消失的朗斯终于出现了。
“要走吗?”
“恩,他放我就走。”
“你要走我绝对不拦你,不过你有一点意愿留下来的心吗?哪怕只是一时。”
“有,很强烈,可是,他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我不想看着我在意的人横死街头。”这是什么样的圣母心态,连萧寒月自己都快被自己高风亮节的大无畏所恶心了,可那逝去的萧寒月心底还留有一株菟丝花,牵盼着家人和亲情,所以现在的她只能了了她的愿,别无他法。
“凌越天下午会来!”朗斯平铺直述的声音,配合着诡异的气氛,就着饭菜一起下肚。
今天难得所有的土匪都老实的不再抢萧寒月的菜,而萧寒月也难得有吃不下东西的时候。
第一次食物失去了诱惑的魅力,手中的箸举起却不知方向,面前十荤十素,色香味俱全就是没有心思和胃口。
收回筷子,萧寒月往嘴里塞了口饭,夹了筷子离自己最近的青菜,勉强配着一起食不知味的咽下果腹。
可食物滑过嗓子,滑过食道,最终的去向不是胃,而是心,堵了心里的酸涩,涨得满腔的酸楚!!
不论眼前的人他是秦淮楠还是朗斯,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最轻松,也是最怡然自得的时候。
想自己当初对程鸣一有期许,可惜他是皇室暗卫,曾经感动于慕容言的温柔,但是他是慕容殇的哥哥,后来慕容殇的处处关心,不巧他是当今的皇上。
他们都喜欢她吗?或许,可没有一人能让她敞开心扉,近一步,再近一步,她始终保留,为什么?因为他们背后的权势,地位给了她无法靠近的充分理由。
得到荣华富贵的人生,你总要付出代价,上帝开了一扇窗的同时必定就关上了另一扇窗。
曾经秦淮楠是御医,她之于他是主,可以肆意妄为任性嬉笑。
后来他变成朗斯是土匪,她之于他是凌越天的肉票,没有利益纠葛。
安德鲁.罗波尔斯.迪伦雅.朗斯烈,她之于他,他们什么都不是,她是风国的后,他是北国未来的君,所以自己又有了无法靠近的充分理由,两条平行线各自生活就好,不需要纠缠。
她是时候该回宫了。
“你的衣物都清洗干净了,等一下去换了吧。”平静的声音,太过平静了,让了解朗斯的土匪群体颓然,谁的手都夹不下去菜了,大家也如同萧寒月般明白,她是时候该回宫了。
“不要送我。”萧寒月怀着心底的不舍平淡的说,不舍这种生活,也不舍他们这群人。
“……山林间有猛兽。”朗斯压住想留萧寒月的话,他希望她亲口提。
“安德鲁.罗波尔斯.迪伦雅.朗斯烈,你……不要送我!”只听一次的,名字,她就记住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送她,迈姆,奎因,戴蒙,达伦,盖尔,西伯,琼安,格莱,汤森,除了他。
“不要回去。”
“本宫吃饱了!”萧寒月起身转背,准备离开,我又变成了本宫……风国皇后回来了。
“他值得?”朗斯放下手中的筷子,敛下眼脸中含着的动怒。
“人除了感情还有责任。”萧寒月婉转的回了朗斯的话。
爱上慕容殇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如果说实话,应该是痛苦的开端,爱上多疑的人,要承担太多的辛苦,她对慕容殇的界限一向清晰,爱?在他们之间是个玩笑,只供一乐而已。
“责任?你是女人,萧寒月。”责任是男人的事!
“但我也是皇后。”萧寒月回眸,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她有在意的人,所以她选择面对,而不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