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笑了!!”朗斯背过身去,赶快擦擦那脸颊上的两行血热,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居然无用到这个地步了!!
“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咳咳……”萧寒月无法自已,笑道满脸通红,咳嗽连连,不准笑?不笑怎么掩饰刚才两人的尴尬,难不成要四目相瞪,大眼瞅小眼的无语?
萧寒月在朗斯严肃的眼神下依然故我,前世也没少去过露天营,黑白黄各色的身体都见过,可这世是古代,她可以豪放,但朗斯不定就能同样,虽然他长了副外国人的面目,时代的代沟却是无法跨越的。读零零小说
“你……我出去了!”朗斯见着萧寒月笑的不见了眼,笑的流出了泪,笑的看不见他的存在,终于明白了掩饰尴尬最好的手段就是笑,一时醒醐灌顶,有点释然,有点松口气,更多的是失落。
她还会原谅自己吗?朗斯在萧寒月的笑声中佝偻着一直挺直的背,转身离开,开门,出门,关门……
关闭的门,关闭的心,关闭的缘分,到此为止!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了,从此各自天涯,是否还能见面都是枉然,恢复身份的他以后就是北国的太子,不再能用秦淮楠的名字与风国的皇后萧寒月相见。
咬牙忍疼,萧寒月用力且利索的洗净了自己,起身任由水珠滚过躯体,一身男装驾云御风,甩披上身,束好腰带挽好裤腿,收拾规整没有露出不该露的任何地方,穿上鞋,带着笑容,萧寒月打开了屋门,再见土匪,只是这里没有了朗斯。
直到这夜,萧寒月都没有见到朗斯,倒见到了意料中的人,没料到的是他比凌越天还来的快。
“皇后娘娘……?”程鸣一守在山林间已两个时辰了,终等到晨起的萧寒月,只见她绸缎衣摆绑在腰间,长裤绣鞋穿的不伦不类,头发没有盘发髻,束成了男人的马尾,一脸未施胭脂的清爽容颜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萧寒月抬头笑着说:“你来了!”不是疑问,像一直在等候他,如同家中的妻在候着外出的夫。
程鸣一点头:“恩,来了。”话里带着不自然,脸微微的泛红。
“可惜我不能跟你走。”笑容不变,可话却让人笑不出来。
“为什么?”声音中有了焦急和疑惑。
“得等他来放我。”他——凌越天,她的义父。
“他若不放你呢?”
“冷枫的话带到了吗?”萧寒月没有回答程鸣一的话,径直只问自己的问题。
“带到了。”
“那我就放心了,朝堂上应该乱了吧,他还指着我这做女儿的帮他搅合皇宫了。”
“你……怎么知道的?”朝堂大乱,她远在荒山也能知道皇宫中的事?
“按逻辑理论来算的。”她义父绑她应该是为了方中柏的事,想借自己来要挟慕容殇,而不料自己却出卖了他,直接让冷枫带话给慕容殇,一切照旧。
慕容殇回了宫就一定会采取行动,方中柏是慕容殇甩出去的一把利剑,若没有任何效用,那慕容殇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如果没有作用,那她的爹又何必费尽心思的绑自己身为皇后的女儿,所以作为棋子,方中柏是个关键,虽然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棋子,不过他却比她这个当皇后的棋子幸运多了。
一个甘愿,一个被迫,一个是理想抱负,一个是人生包袱。
“你回去给皇上报个平安吧,我会自己回去的。”
“皇上的旨意是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不能走。”
“你不走,被他知道更是麻烦。”
“他不会为难你?”
“如今,应该不会。”既然是棋子就要物尽其用,如今的她还未给凌越天带去任何好处,他利用都来不及,取她的命?还早!
“……”程鸣一站在原地,眼里有着无尽的心疼投向无所谓的人。
“不走吗?”萧寒月偏头疑惑,黑暗里程鸣一眼里的情她看的清楚也装的糊涂,此时的他就像当初她进宫一般,说她不记恨是骗人骗己的,如今见着他因为自己而伤,居然有股报复的快感,看来……在皇宫呆久了,真的也快成变态了。
“想陪陪你!”程鸣一顺着心说。
“我去茅厕,你……一起!”萧寒月做出邀请的姿态,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逗笑了程鸣一。
“你总能在最苦的生活中找出最有意思的趣事。”
听了这话的萧寒月闲庭信步,本来提裤腰带的手也改成了背后,在黑夜中仰头肆意的笑:“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跳转着身子面对身后的人:“漫步在崎岖的人生路途上一叶蓑衣,盯着风雨,怕什么风吹雨打?回去吧,程堡主!”他们都是被卷进纷争的人,人人都有一腔心酸泪,犯不着可怜人跟可怜人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