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中的老奴也未曾与你说过吧?廉大少最好妖冶的面首,就是面前这位赛龙阳,以前便是他床榻之人呢!”
良沐听得心头咯噔一下,在望向前面的那个抚琴之人,怪不得在他身上有林白的影子,原来竟是做的一门行当。无来由的怒气登时熊熊燃烧,手中紧攥的杯子,咯吧一声碎了,黄晔晗感知自己酒后失言,撑着脸苦笑告饶,良沐摆了摆手,便借阁内气闷,出去溜达溜达。
出了隔间,迎头便是强劲的河风吹的头上一阵清凉,刚刚续集的酒意瞬时消散,他负手而立,迎着风微眯着眼睛,感觉到耀眼的阳光射透了眼皮,照的眼球都是暖融融的,似若嬨那温柔的小手,调皮的挑拨,心情瞬时大好起来。
“爷,买花吗?这绢花可香了,色儿还好。送与这些姐姐,公子,都会喜欢的紧呢!”清脆欲滴的女音由耳畔传来,就如若嬨的笑声一般,良沐的身体抖了下,想着娘子也该是玩累了,待会便过去接她,买只花送与她也好。
“给你……”一锭子扔了过去,良沐望着筐中选了两束粉嫩嫩的头戴,“就这两个了。”青衣裹头女子一味的盯着银子,听大官人说话,猛地抬头道谢,“谢谢爷……”
“是你?”一声惊呼响起。
那女子猛地仰头望向他,瞬间白了脸色,惊慌失措间丢了装花的筐子落荒而逃,他刚要过去寻,恰巧黄晔晗与几位同仁出来寻他,见了面便是灌酒,说他不厚道竟想着逃酒,必须重罚便强拉回小阁之中。
过了午后,日头越发的毒辣了,若嬨不敢在小船上久留,坐了小会便回去了,杜氏与杜三娘正喝着酸梅汤,聊着天,见她过来杜三娘忙迎了过来,送上一碗酸梅汤,“嫂嫂热坏了吧!看着脸红的?”
“哼!”杜氏斜着微眯的眼睛,“那里是热的,一个妇人家的竟背着家人去吃酒?”若嬨笑着赔不是,手扶了扶面颊,“遇上几位相熟的夫人,便邀在一起去花船上吃酒去了。”
“老太太都是我的不是。”贺氏缓缓站起,俯首做小道:“刚才妹妹走的时候,让我帮着知会老太太一声,省的你老担心,却让我这个没心的给忘记了。”
杜氏抬眼望着贺氏,似笑非笑的摆了摆手,“我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众人具是俯首,各自下去准备回府。
时近黄昏,良沐也未曾归来,若嬨等得有些心焦,小兰嘟囔了数次她才去沐浴净身,刚躺到**上,杜三娘便来请安,这几日她总是借着各式理由来找她聊天,虽是嫌她烦但碍于面子,也不好拒人之外。
若嬨挥手,小秋便下去传唤她进来,杜三娘手中拖着瓷盆,盆中清水泡着绿油油的粽子,小巧的菱形,由红绳拴着,看着就很诱人。
“刚才见嫂嫂没有吃什么,便想着是不是不适口,便送了来我亲手做的,不知嫂子可喜欢?”杜三娘一行手,将粽子剥了皮送到若嬨手中,放入口,味清香且饱满弹牙,禁不住点头赞道:“味道真好。”
杜三娘得了赞赏,小脸笑得如同春花绽放,忙又剥了两个与若嬨同吃,“嫂嫂你尝尝这个,里面放了梅子,酸甜适口。这个放了卤鹿肉,香糯得很。还有这个……”
“夫人少些吃,会腹胀的。”小秋端来花蜜柚子茶,斟好送上。若嬨饮了一口,这香甜的味道与糯米芬芳相得益彰,甚是完美,“三娘子的手艺真是了得。”
三娘子得了夸奖,锦帕遮挡在面上,一味羞涩的笑着,低声问道:“那不知嫂嫂可否愿意接纳我?”
不期然,听到这话的人,具是面色凝重,冬儿气的手指死捏着衣角,狠狠盯着她,恨不得一口咬死。“夫人,我看三娘子是不是吃多了酒,该回去睡了。”
这次来,杜三娘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把握,贝齿紧咬着下唇,低着头缓缓起身,“嫂嫂,我知道你与二哥哥情深意长,我便是入了门,也就是填个丫头,服侍您与哥哥的,求嫂嫂成全。”
杜三娘说着,跪在地上与她磕头,若嬨半倚在床头欠了欠身,小秋忙过来扶起她。若嬨看了眼娟儿,将杜三娘拉了起来,若嬨叹了口气,道:“我的好妹妹,你已知过门后的苦日子,既做不得正房,说不定连个妾房都不如,你也甘愿?”
见她语气有松动,杜三娘忍不住点头,“甘愿,甘愿。三娘一定精心竭力为嫂嫂。”若嬨笑着摇头:“你可想过,你家二哥哥可喜欢你?”
羞涩的三娘被问得,瞬时红了脸色,低声道:“姑母说了,只要入了门,身为他的人,尽心竭力为他,便是了。”
“臭不要脸。”冬儿被气的暴跳,伸手一巴掌狠狠闪过去,杜三娘登时红了半张脸,若嬨皱眉瞪了冬儿一眼,“下去。”冬儿不服气的回看一眼,转身愤愤而去。
杜三娘被打的梨花带雨,却是面上笑得,“求嫂嫂成全。”若嬨保持了很久的笑脸,终于冷了下来,见过执着的,但没有见过如此固执的。
“我可以成全你,但不会害了你,入了这廉家的门,我便是害了你一生。”也是给自己添堵,当然不会这么做,“我与你许配户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