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贺氏说完,若嬨心头一惊,她怎会知道林白曾经做过面首,但林白可做的是清君,卖艺不卖身的,应该不会有那么重的胭脂气吧?
还没等她想完,便听贺氏又是一阵冷笑,笑声中吐露具是心中酸苦,双眸紧紧凝视着若嬨的眼睛,低声问道:“弟妹可信,我现在还是处子身?”
湛清的河岸边,白沙涟漪卷着微风习习。瞬时数十艏龙头木帆同时下水,扬起水花无数劈啪作响,润湿了汉子的胸肌,更是惹得岸上人潮涌动,欢呼尖叫声四起,震人耳膜。
然此时的热闹叫嚣,却依旧无法掩盖住贺氏那如针刺的声音,她说她还是处子之身?这个玩笑很不好笑,若嬨就当没有听见,皱着无辜的眉头,大声问:“嫂嫂,你说啥?”
贺氏淡笑:“听不见也好,也好……”伸手拉住若嬨的手掌,轻轻道:“人家外人交口相传,廉家大少对我情有独钟,成亲几年,我无所出,他却不娶小,所有人都埋怨我的不是,但谁能知道,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他爱的只有那龙阳面首,就算是勉强进我的身,他都会厌恶的想吐。呵呵……哈哈……”
她自言自语着哈哈大笑,猛地转头望着若嬨,“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若嬨懵了,彻底的懵了,整个人都傻在那里,直到娟儿过来,轻拉了拉她的手腕,“夫人……”
见娟儿紧蹙的眉头,若嬨便知了。贺氏也适时放了她的手,“我去老太太那头瞧瞧,你不去她不敢怎样,若是连我这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怕是她就更火大了。”说完自嘲的笑着走远了。
就着有人抵挡,若嬨猫着身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河边上了林白的那艘小船,林白正端坐桌旁,独自斟饮,见若嬨前来刚要欠身而起,却是拉着脸色,复又坐会位置上。
“妹妹真是大忙之人,怎会来瞧哥哥?”听他语气中满是埋怨,若嬨无奈苦笑,忙为他斟酒一盅,“哥哥若是知道妹妹忙,就莫要埋怨我了可好?再说你这次出来便是月余,也不说给干娘回个消息,让她老人家怎会不忧心?”
本想着拿干娘说事,那成想他倒是急了,蹭的起身:“干娘说她不知?怎会,我来时可是给她留了口信的啊?”
这个!若嬨还真的不知道,每次临县来信,具是交到铺上的,然经过几波转手,到自己手里,不是丢了张,就是缺了字,她就算是再宽心,不怀疑也是假,如今听他也是这么说,大抵心中有数,便不再提,与林白吃酒便是。
艳阳就着水中翻滚的水汽,晕染红每个人的面色,却丝毫红不过游香阁的赏玩大船,由船尾到船头,具是用清一色的大红、粉红、嫩红的丝绸锦带,绢花络锁妆点而成,且分为上下三层格局,纷纷高坐镇中有头有脸的富商,官员。
二层船尾处的隔间内,箫音笛韵琴漩不绝于耳,隐隐间还有女子娇羞蝶笑,隔间的小门被人悄然推开,缓缓而入一妙龄女子,怀中束琴而立,神色间优雅动人,步履悠然姗姗而至。
黄晔晗,造船世家黄家的大公子,对造船之术颇有研究,且为人和善,喜好交友,与良沐在商场中不期而遇,因心性相投,便成了知心好友,黄晔晗见良沐竟看着来人痴痴傻傻,忍不住媚笑调侃:“廉兄,莫不是瞧上了?”
良沐猛地抽回了视线,呵呵晒笑摆手:“家中可有个母老虎,不敢妄想啊!”他只不过因面前女子,神色间颇有几分林白的姿态,所以才惊讶之余多看了两眼,那里是动了什么心思。
久闻廉慕家中有****,美艳不可方物,怎得到了他口中竟变成了母老虎?看来这****也不是好娶的啊?黄晔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廉兄啊!你虽是长我几岁,但男女之事却不如我通晓,这女人啊!不是**得,惯的,而是管的,妒的。”
管的?妒的?良沐心头默念数遍没有参透其间含义,黄晔晗见他情商还不如智商一半,委实痛心疾首,与他说起家中妻室,黄家实属大户人家,三妻四妾自是不必说的,环肥燕瘦,美人娇娘更是不再话下,但黄晔晗也并非什么花花大少,流连与花丛之中,最爱的便是自己的发妻。
“但若是你独宠爱她一人,她便会恃**而骄,加之她一日里无所事事,便总是算计着你,若是你多给她设置几个扳子,是不是她就乖乖的……呵呵……”黄晔晗酒过几盅,笑得越发****。
良沐心头了然,原来就是利用那些个妾房,来激发正妻对相公的醋意,处事上自是会小心谨慎而为,生怕被下面的小妾抢了风头,又要花上大半的心思去管理她们,自然没有闲工夫事事与自己斤斤计较的。良沐摇头苦笑,此事学不得啊!若是气坏了自己的娘子,他可是会心疼死得。
黄晔晗见他摇头,叹了一口气,手指点他,“真是没有雄心壮志,你便是不如你家哥哥的。”廉家的大哥便是已故的那位,良沐只知道他性情也算不错,只娶了那个无所出的贺氏,难不成还有其他的烂桃花?
见廉慕探究的看着自己,殷勤地将他杯中斟满佳酿,黄晔晗便开了话匣子,首先便是指向正端坐抚琴的那名伎人,低声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