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不稍假颜色,伯羊冷冰冰的噎回来一句,孙孚意这边已瞪圆了眼,却见伯羊只是若无其事的低头吃酒,憋了半天,终于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小二,把你们这最贵的菜每样给爷上两份来……吃不了?吃不了爷会带走!你怕没人结帐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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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伯羊冷着脸告诉小二说“给他上,另外多拿两瓶酒给我,挂在衙门公帐上”之后,两人的斗气总算是告一段落,开始谈论正事。
“一般谈到仲门高弟,都知道有仲秦、仲赵、仲高三人,但其实在他们之外,十三衙门内还有一批名声较小的中层力量,但各有所长,在仲达眼里,这些人都是‘秦赵高’三位的后备力量,除了……仲元。”
能够被选进十三衙门的,最起码的条件就是心机缜密,自生百窍,这仲元也不例外,只是性格却太过怪异,与仲达那种恨不得一辈子都站在黑影里面的想法完全不同,整日里憧憬着怎么在阳光下耀武扬威。
“怎么才算是一个成功的太监?在内当掌神、御之兵,在外当略山、河之地,至于披朱挂紫,封王列侯……那都是次要的啦。”
“这家伙……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看着目瞠口呆的孙孚意,伯羊干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会听的很愉快的……不过别指望我陪你说,因为我刚好是挂在他名下吃俸的。”
“至于那个宇文拔都,其实你和他该蛮有共同语言的,一样的两个风流状元。”
宇文拔都,字包村,是宇文世家当代最出色的新秀,天生神力,擅使一柄风翅锍金镗,有万夫不当之勇,在京中早有名气,今次伐道之役,他也随军出征,更作出雄心勃勃的宣言……不过,真正使他得享大名的,倒不是这点。
精选四方美姬,亲自训练,充为近卫,更名之曰“虎豹姬”,就因为这个名字,他和九曲儿曹的摩擦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不过,这厮的确有些门道,两度硬拼曹仲康,居然不分上下,‘天生神力’四字,那真不是虚言。”
“哦哦。”
随口应付,孙孚意已显着有些心不在焉,再吃两口菜,忽地站起身来。
“总之呢,当初的事情,也无非是你算我,我算你……咱们横竖各有所好,也没什么。为女人么……女人本就是这世上第一般值得提头沥血的大事。”
“不过,有机会的话,咱们还是要较量一下的。”
表示说自己的“寻花问柳踏青楼”乃是数年前于一次无遮大宴上突有所悟,将所学无数杂术融会贯通,但从那时到现在,又是很久没有了新灵感。
“武功这东西,正如诗词曲子,最重要不是有用没用,而是够不够好看。我的‘寻花问柳踏青楼’乃是自阴阳和合的道理中创出,跟家传的‘千幻录’完全不是一回事,亲朋好友也多半帮不上忙,连我二叔那样的怪物都没有办法……倒是你的天人化生之道,说不定是条路子。”
“什么天人化生之道?”
脸色微变,伯羊想要搪塞过去,却被孙孚意大笑着拍在肩上。
“再装就没意思啦我告诉你……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已经练到方圆之境了,还敢说自己没有参悟由医入武的‘天人道’?”
复灌了一口酒,孙孚意摇摇晃晃转了身,道:“咱们是打杀出来的交情,一齐喝喝酒没问题,一齐喝喝花酒么还要再看看……你且忙你的罢!”说着大笑三声,推门而去。
盯着门口,伯羊面色方沉,却见孙孚意又转身进来,嘻笑道:“别苦成这样,今天的帐,爷来会!你教那掌柜先记着便是……晚间自有人和他结。”说着又退出去--一时听脚步声渐远,是真的走了。
再一时,有极干练的年轻人自门外转入,看着伯羊道:“走了。”见伯羊面无表情,又试探着道:“下面……”伯羊已起了身,掸一掸膝上,淡淡道:“下面该做什么,还用我说么?”
那年轻人怔道:“这个……要不然,咱们安排人手,晚间去教训……”却见伯羊已拉长了脸,怒道:“胡说!没来由惹他作甚!”
“既然他答应结帐了,现在要做的,当然是把手里不好处理的挂帐梳理一下,统统打进今天饭里……这样的冤大头不宰,你还想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