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面具遮脸,钢鞭不离手,十足一个假小子。
真不知她被面具遮住的那半边脸,是何等丑陋,这才羞于示人。
赵玥不经意的,抚上自己绝色小脸,暗暗欣慰母后的优秀遗传。
只有母后与父皇那样的仙姿伉俪,才可生出她与皇兄赵曌,这样的绝艳兄妹。
孟向彤足尖一点,越过致远,落在了上官寒面前。
一双眸子抬起,把玩着手中的钢鞭,淡淡道:“王兄,可真是好雅兴呀!”
怡心亭上,赵玥宫装艳丽,矫揉造作,在她眼中似一只花毛鹦鹉。
赵玥被盯着只觉得脊背发毛,想来孟向彤的眼神如刀,冷冷一哼,回头含笑地拱手道:“邀月见过朝阳公主!”
孟向彤不屑一顾,收起钢鞭走上两步道:“王兄,皇帝登基大典已过,本宫在碧水城中滞留,甚觉无趣,正想与王兄辞行。”
上官寒盯她一眼,淡淡道:“各国皇子尚要盘桓几日,看看我南楚帝都风貌,你何至于早早辞行?”
孟向彤嘴角一勾,冷冷地扫了一眼赵玥道:“王兄前有刺客袭杀,后有美人羁绊,本宫无人对弈,无人奔马,无人过招,不辞行,等着喝喜酒么?”
赵玥俏脸一红,盈盈下得石阶,躬身道:“邀月还要回行宫看望皇兄,就不打扰二位殿下雅兴,先行告辞了。”
“皇兄?”孟向彤鼻尖哼出不屑,转动着手中钢鞭,斜睨她道:“本宫只听说太子赵曌是邀月公主的皇兄,可不知道那狡猾的狐狸也是你兄长。
他昨夜遭袭,本宫今晨去探,怎没见你人影?”
一字一句尽戳痛处,赵玥堂堂的后唐公主终是忍不住她气焰!
只见她娇颜青白变色,转头去看上官寒,目中求援尽露,大有告状的意味。
上官寒还未说话,孟向彤率先沉下脸,错身而过,留下一个背影。
上官寒只得冲赵玥摇摇头,缓声道:“你先回行宫,本王晚些时辰,再探望你。”
赵玥见状,纵有一万个不如意,也只得忍住。
古语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结义兄弟想必也大过妻子的。
她闷闷不乐地冲上官寒行了礼,气呼呼的扶着粉蝶离开了。
都是一国公主,她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孟向彤可以不顾公主礼仪大放厥词,她却只能文文秀秀地扮作贤淑佳人。
若可以,她早想一巴掌扇过去,叫那假小子找不着北。
且不说赵玥离开寒王府的郁闷怒火,这一头,孟向彤好整以暇地靠着软椅,一只脚搁在对面木栏杆上,笑眯眯地道:“本宫最喜欢在王兄这芙蓉园中看水芙蓉了。”
上官寒面上郁结尽扫,整个人舒心不少,靠在怡心亭北面的木榻上,淡淡道:“蜀国的芙蓉花姿容鲜丽从没见你垂青过,怎么偏生喜欢本王这水芙蓉,难道你转了性子?”
孟向彤面色一白,怒哼道:“水芙蓉有什么意思,我大蜀国多的是!本宫喜欢的不过是与你,在芙蓉园对弈过招的惬意!”
“还好……!”上官寒慵懒的起身,眯着眼睛打量头顶的日光,淡淡道:“本王听头一句,真是骇了一跳!”
“啪……”钢鞭蜿蜒而来,席卷他的后心,竟不留一丝情谊。
朝阳公主最恨旁人拿她比喻女子,便是义兄也不行。
上官寒错身险险避开,腰间紫玉扣应声而落。
三尺软剑无痕迎上钢鞭,破空劈砍出一朵凌厉的剑花。
二人在怡心亭大战,孟向彤拆了几招不敌,愤然收了钢鞭,冷声道:“还以为王兄中了毒,本宫能讨上些便宜,真真无趣!”
致远站在亭外,捧着碧玉棋盘赞叹道:“主人与公主皆是好武艺,致远好生佩服!”
若论手上真章,孟向彤定然不敌,可这黑白棋子,她却拿手。
一眼见,勾起嘴角挑衅道:“王兄可敢应战?”
上官寒收起无痕,慢条斯理的扣紧腰带,淡淡道:“有何不敢?”
一盘棋,直下到日落西山。
上官寒两指夹住黑子,迟迟不落。
对面的孟向彤,舒服的靠着软椅,举杯就唇喟叹道:“下棋如娶妻,真真审慎了!”
上官寒收起黑子,不解地扫她一眼,淡淡道:“本王听着,好似你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孟向彤俏脸一白,不屑道:“谁配!”仰头饮尽杯中美酒,冷冷道:“寒王兄今日又要输了……”
上官寒左手拈杯,凑近唇边正欲饮下。
抬头瞧见她银色面具,心头一动,沉声道:“你说,皇子娶妻,该当何如?”
孟向彤似有些醉了,搁下酒杯,把玩着手中白子,嘟囔道:“我么?”
她只盯着碧色棋盘,心不在焉地道:“本宫娶妻,那一定是要做未来皇后的。自当悉心甄选,不让那些个金玉其外的东西,污了蜀国皇家宗谱。”
上官寒落下黑子,意有所动,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