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房间,残留陆怀媃身上散发的香味,飘渺于角落。君子泊坐在床头,探看信纸。
“知你会迅速赶回,所以,你前脚离开,我亦走了。知你细腻,荷包必然会自然找到。存放于你那,请妥善保管。若有时间,我会来找你的!”
君子泊奋劲将纸揉成纸团,扔在一边。默默地垂着头,坐着。思虑一会儿,君子泊又将纸团摊开,折叠好,放入怀中。手恰好摸到荷包,拿出来,仔细一番。线头还是新鲜的,而荷包其他地方,显然已经泛黄。
君子泊将荷包再次放入怀中,方才的坏心情与失落,早已不见。嘴角一抹暖人的笑意,浮现。
另一边,陆怀媃趁着君子泊离开的机会,在皇城门口,见到了孙公公。见陆怀媃一声狼狈,穿着宽大的男士服饰,青丝散落,未带任何佩饰。
陆怀媃与陆景德断开父女关系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自然,宫里的人也早有耳闻。孙公公连忙吩咐小太监寻来轿撵,抬着陆怀媃去了碧云轩。而此刻,皇帝收到陆怀媃到来的消息,早已在碧云轩等待久已。
坐在轿撵之中,微微摇晃的轿撵,让陆怀媃昏昏欲睡。回到小时候,生性活泼开朗的她,一张纯真的笑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上有了愁云,还有不服输的劲儿。
兴许是骆絮薇的阻拦,还有便是对陆兰沁的妒忌,或者是家丁的欺压。一切的一切,造就了那个疯癫玩闹、却又暗藏着不服输的劲儿的她。
那个时候,陆景德是唯一疼爱她的人。自从那一日,陆景德与骆絮薇还有陆兰沁匆匆从外面回来,她见到陆景德的眸子里含着另一种感情,那是羞愧。
此后,陆景德更是不顾骆絮薇的反对,宠溺着陆怀媃,仰仗这份宠爱,对待下人狐假虎威。坏脾气渐渐养成,陆景德不怒反而嘉奖,说是性格自然流露,活泼开朗而已。
梦还在继续,只是轿撵已经落下。孙公公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陆怀媃眯缝着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提起精神。
从轿撵中走出来,眼前的碧云轩亦如当初见到的光景,唯一不同的是,那份感情已然改变。这个曾经她母亲居住过的地方,成了她的念想。没有当初的心痛、压抑、苦闷。
走进碧云轩,初见的杂草已经被整理干净,换上了五颜六色的鲜花。给沧桑的碧云轩添了新鲜的活力。
君子岚走了出来,远远瞧见陆怀媃。披散着的青丝,凤眼微醺,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仿佛看见了陆葛音向他走来,越走越近,那份妩媚更胜。君子武清新过来,妩媚中的高贵,令人不敢小觑。
“怎得这身打扮?”君子岚像慈父般微微喝斥,另一面是浓郁的心疼,说着的时候,一边欢迎陆怀媃进入房间。
软榻早已铺成好,茶几上清茶烟雾缭绕。陆怀媃坐在君子岚一旁,侧身瞧着君子岚,说道:“没事。”声音很轻,很淡,像是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