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意思。”卞艳咬牙忍着疼痛,道,“如果王班头不肯帮忙,我卞家自己出马便是。”
说罢,头一扭,便叫那些家丁动手。
“住手!”忽听得楼下有人急急出声,之后便见一男一女分开人群走了进来,那女的正是那怀着身孕的少妇。
“哥哥,二嫂,你们来得正好。”一见来人,卞艳倍觉委屈,指着流血的脸颊上前哭诉,“你们看,他们刚才又出手打伤了我,我这两边的脸都已被毁,今后还怎么嫁人!”
那男子一见自家妹子这副惨状,心疼不已,当即沉下了脸,看向墨离等人,“各位,我家小妹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竟要下如此毒手!”
“毒手?”紫翎被气得笑了,“你不先问问你那妹妹做下了何种罪孽,反倒一来便是兴师问罪,你身为兄长的,就是这样教导自己妹妹的?这也难怪你妹妹会有今日这种性格,敢情你这兄长也脱不了责任。”
几句话,将那男子说得很是尴尬,毕竟卞艳是何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少妇在旁边有些着急,悄悄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他这才想起她之前在家中的关照,又多年为商颇有些眼力,见对方人人气度不凡,遂按下性子道:“在下卞良,不知各位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哥哥,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卞艳见他如此,便急道,“他们刚才都说了,我们不配知道他们的身份,说明他们看不起我们,你多问有什么用!”
“小妹!”少妇面露焦虑之色,偷眼打量着墨离与宁天歌,心里有些想法已越来越强烈,“这几位公子与姑娘是咱家的客人,万不可造次。。”
“怎么,难不成二嫂也看上了那位公子?如此帮着人家说话。”卞艳见她偷觎墨离,不由口不择言,根本不想此话是否能说。
少妇脸色一白,连忙低了头退到卞良身后,再不敢多说多看。
“小妹,怎可如此乱说!”卞良脸上有些挂不住。
“本来就是。”卞艳见被责备,更是生气,“二嫂昨日见了他们便有些魂不守舍,今日又连连偷看那位公子,可不是动了心,。”
“你!”卞良猛地抬起右手。
“哥哥,你,要打我?”卞艳不敢置信地望着卞良,慢慢抬头看向半空中那只手掌。
卞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终究打不下手,恨恨放下手,“以后不许乱说话!”
“好,好,哥哥有了新嫂子,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是吧?”卞艳连连冷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又痛得嘶嘶吸气,转头看向众家丁,“你们,是不是也不想听我的话了?”
众家丁低下头,不敢看她。
“小妹,哥哥不是这个意思。”见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如此模样,卞良大为心痛。
“哥哥如果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帮妹妹出头,给妹妹讨回这个公道!”卞艳回头盯着宁天歌几人,眼里闪过狠色,“如果不给妹妹出头,以后哥哥就再也没有我这个妹妹。”
卞良沉默了片刻,看着卞艳血肉模糊的脸,终沉着脸道:“那就有劳王班头了。”
“好,既然卞大当家的都发话了,王某自然照章办事。”王班头转向对面道,“你们几人动手打伤卞家小姐,并毁了卞家小姐的容貌,已足已定罪,跟我们走吧。”
“谁敢!”随着一声厉喝,二楼木窗哗然碎裂,数名黑衣人从窗口跃入,而客栈外,马蹄轰鸣,转瞬即至。
这从天而降的变故令卞良这边的人都为之一惊,但见黑衣人已朝宁天歌与墨离单膝下跪,“臣等来迟,望陛下与殿下恕罪!”
陛下?殿下?
众人脸色大变,少妇霍地抬起头,神情变幻数度,无法相信自己所闻。
“都起来吧。”宁天歌垂眸看向他们,“李正,你们来得恰好,何来迟早。”
李正率人站起,这时楼下脚步声急且促,如鼓点般直传上楼,众家丁们纷纷避让,空出中间过道。
一人身着紫金官服,一手提着袍摆急步上梯,身后禁军将整座客栈内外都围得象铜墙铁壁,所有人不得进出。
铁甲森森之气顿时让每个人为之一寒,卞家人与众捕快已大气都不敢喘,想要去看宁天歌,目光却在一触之下便迅速低下,再不敢抬头。
天祈的女帝,竟然就在眼前,而他们刚刚,居然还想着将她关到衙门囚禁!
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尤其是卞良卞艳兄妹,更是面如死灰,公然辱骂女帝残废,还妄想嫁给安王,让女帝作妾,这是何等的大罪!
“陛下!”人未到,声先至。
那紫金官服之人一上得楼来,便大步冲至宁天歌面前,气息未定,满头是汗,先是喜悦,之后见她果然如李正所说那般,不由当即湿了眼眶。
“瑾风,你不在宫里守着,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宁天歌见此一笑。
“听闻陛下与安王殿下已到了此处,臣哪里还能在宫里待得下去。”郁瑾风眼泛泪光,却不敢往她身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