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她的脸做出若无其事的神情,“据李卫长这边的人来报,这里有人对陛下十分不敬,口出恶言,臣也该来此替陛下治一治!”
言毕,倏地转身,眸光凌厉,“你们可知罪?”
卞家人与众捕快腿弯一软,扑通跪下,以额触地,连声求饶,“小人知罪,还望陛下开恩,饶小人一命……”
那少妇亦困难地慢慢跪于地上,却不说饶命,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饶命?”郁瑾风哼笑一声,“你们以为,就你们所犯下的罪行,还能有命?”
纵使心中早已料到会有此结果,但众人还是浑身一震,万念俱灰。
卞艳蓦然抬起头来望着墨离与宁天歌,眼神绝望,却大于恐惧,她盯着他们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张狂的笑。
卞艳的脸痛至扭曲,痛至麻木,神情呆呆地望着卞良。
从小到大,她的父母,她的哥哥,从未骂过她,更别说打她。
“陛下,小人管教不严,以至小妹刁蛮成性,祈求陛下看在小妹尚且年幼的份上,饶她一命!”卞良双手伏地不住磕头,声泪俱下。
“哥哥,你何需求她!”
“住口!”卞良猛地抬头,两眼通红,气得浑身发抖,“不思悔改的东西,你若敢再多说半句,我打死你!”
卞艳一时呆住,打死她?
“禁卫军,将他们统统拿下!”郁瑾风不容他们再求情,冷声下令。
别的事都好说,但出言污辱宁天歌,怎能容许!
“是!”整齐响亮的一声应,铁甲之声迅速响起。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全身力气皆失,只等着人头落地。
少妇坐于地上,一手抚着肚子,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不清是何表情。
“等等。”宁天歌淡然出声。
已被禁军拖起的众人心中顿时燃起一线光明,期盼地望着她。
“瑾风,他们事先并不知我等身份,死罪便免了吧。”她容颜如雪,漆黑眼眸自一应人脸上扫过,众人心里紧绷的弦骤然一松,但听她继续说道,“但卞镇衙门徇私舞弊,公私不分并滥用职权,贪图钱财而罔顾他人性命,属重罪,你须按天祈律法处置。”
“陛下放心,臣会处理妥当。”郁瑾风应下。
“还有,卞家为卞镇第一大户,平时虽无恶行,但亦无功绩,而且贿赂朝廷衙门亦属有罪,按理该罚。”
“陛下,小人愿罚!”卞良见项上人头已保,哪里还会顾及银子,当即表态。
“瑾风,你说该怎么罚?”宁天歌不作决定,却问郁瑾风。
郁瑾风浮起一抹冷笑,“不是说卞家乃卞镇首富么,罚他一半家产充盈国库,陛下认为如何?”
“嗯,可行。”宁天歌略一点头。
一半家产?
卞良面无血色,心疼得不得了,可哪里敢说半句。
“另外,昨日看到卞镇有不少行乞之人,朕想让卞家搭建善堂,开仓济民,救济无家可归之人。”宁天歌转向卞良,“不知卞家可愿将功赎罪?”
“小人愿意,其他书友正在看:。”卞良硬着头皮应下。
一半家产充公,余下的一半还要开善堂,卞家想要再次成为第一大户再也无望。
什么叫飞来横祸?这就是。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他从小惯坏了的妹妹卞艳。
“凭什么要我家交出一半家产,凭什么还要我家开仓济民……”卞艳大为不服。
“住口!”卞良气得头筋暴跳。
“至于你,”宁天歌眸中光华清冷如霜,轻轻一瞥便令卞艳如坠冰窖,半句话缩进肚子里再无法开口,“本不想再另外责罚于你,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也罢……洛城外泯山上的静心庵很适合你,明日便去吧。”
“静心庵?”卞艳惊叫,“你要让我去做尼姑?”
“做尼姑那是陛下仁慈,不跟你计较!”卞良狠狠捂住她的嘴巴,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卞艳犹自挣扎,墨离沉声道:“将她拖出去!”
两名禁军立即将她双臂架起,迅速拖下楼梯,所经之处无人敢出声。
一时死寂。
卞家人大气都不敢出,卞艳一次次蛮横取闹,挑战皇权,若非女帝宽厚,他们早已人头落地。
李正走到宁天歌跟前道:“陛下,贱内听说陛下在卞镇,一定要跟属下同来,想见陛下一面,不知可否……”
“李夫人也来了么?”宁天歌唇角微展,如冰雪消融春风拂过,“请她上来吧。”
对于李正的妻子陈婉,她虽只见过两面,却印象颇好。
李正下楼,少顷,一名秀丽端庄的女子便随他一同上来。
卞良身边的少妇越发低下了头。
“妾身陈婉见过陛下,见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