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聘请罗恩·埃姆克来撰写宣传册。“斯科特非常清楚哪种宣传册自己不喜欢,”他回忆道,“他说,‘想一想家里面的那些歌迷吧。一直以来他们收到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明信片,突然之间他们收到了这本全彩印宣传册,上面列出了可供购买的所有产品。一定要有点新鲜东西才行。绝不能把商品硬塞到人家的嗓子眼儿里。’”
费希尔提出在宣传册里给读者写信的点子,称为“嗨,伙计”之信,收到宣传册的人可以及时获知正义宝贝世界的最新信息。埃姆克加班加点研究宣传册的正确基调。“我们期望这本宣传册能够非常平民化,”他说,“有点像安妮写信的口吻。”尽管她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上面。费希尔和迪弗兰科仔细审阅了宣传册的样稿,有时会作出重大调整。“将基调确定下来、熟悉规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出版物发行、与歌迷交流以及所有事情都是如此。”
费希尔和迪弗兰科对于基调、口吻以及使用的语言都非常重视。他们会尽力避免某些字眼。比如说,他们通常会使用“开幕式艺术家”而非“开幕活动”,使用“顾客”或“朋友”而非“歌迷”,因为迪弗兰科不想挫伤一丝一毫的个性。(同样的道理,她不会参与组织歌迷俱乐部,也不希望自己的头像出现在T恤上。)“我们曾经拿禁止的话开玩笑,”埃姆克说道,“大家在摸着石头过河。我想起安妮看过的一期宣传册,她唯一的评论就是‘再有趣些’。我们极力反对风格杂糅。我们还进行过哲学思辨:当你不相信市场营销是艺术,而是将之视作一项必不可少的手段时,该如何进行产品促销推广?”
设计师布莱恩·格伦纳特是布法罗市广告界的一名老手,他对市场营销没有这些疑虑,但正义宝贝对市场营销的看法还是让他震惊。“他们真的没有刻意将安妮或是正义宝贝当作卖点,仅仅是在展示正义宝贝的形象,”他说,“他们没有耍手段唬人买唱片。他们的理念是:生产物有所值的产品,之后展示出来,人们可以被产品吸引,也可以不被吸引。”
正义宝贝的市场营销理念提升了公司的知名度,为其赚下诚信经营的口碑,在供应商和顾客之间都反响强烈。正义宝贝、供应商及顾客之间彼此诚心实意坦诚相见。例如,1995年费希尔面见科赫娱乐公司(Koch Entertainment)的米奇尔·科赫,科赫娱乐是美国知名的独立唱片经销商。正义宝贝非常看重国内经销渠道,对于任何独立唱片公司来说都是如此。问题在于,科赫坚持独家销售唱片,但正义宝贝已经同其他经销商建立往来。费希尔并不介意放弃地区经销商,他们最近才加盟,业绩也不佳,但是他不想放弃两家专营女性音乐的经销商—金竿公司(Goldenrod)和莱迪斯里波公司(Ladyslipper),这两家公司很早就同正义宝贝签约,在迪弗兰科尚未出名的时候就推广过她的唱片。“我告诉科赫我们打算继续同这两家公司合作,”费希尔说道,“科赫拒绝了这一提议。我说,‘好吧,那我们就谈不成了。’我就真的走开了。不过倒是科赫回过头来找我了。”
我们也可以看一下正义宝贝同布法罗地区的供应商以及这座城市的关系。自从迪弗兰科1988年推出了自己的首张样片以来,迪弗兰科始终使用同一家公司—ESP公司—为她生产磁带和唱片,那时ESP公司还在地下室里办公。今天,这家公司拥有40名员工,每周为各式各样的客户制作推出14万张唱片,很大一部分归功于正义宝贝数年来对其矢志不渝的支持。
索纳出版社是正义宝贝的印刷商,同样因为正义宝贝一向启用本土企业的缘故而从中受益良多。派特·汤姆森负责接洽索纳出版社,她说从一开始费希尔就清楚阐明,希望正义宝贝的业务能在索纳的布法罗工厂内完成,而在加拿大加工制作。有一次,费希尔需要在短时间内制出一批海报,汤姆森回应说只有在加拿大打印才能快速完工。费希尔同意了,但是当她送海报时,费希尔将她带到办公室并关上门。“他说,‘派特,下次别再让我这么干了。只要能在布法罗做的就一定要在布法罗完成。’我说,‘没问题,老板。’”
从一开始,正义宝贝就对发起迪弗兰科演唱会的推广人不离不弃。以达西·格莱德为例,她在伊利诺伊州布鲁明顿的伊利诺伊卫斯理大学工作。1992年,她首次在校园内开办安妮·迪弗兰科演唱会。大约150人观看了演出。6年之后,她接手的演唱会观众人数达5 000人。现在,她始终负责在伊利诺伊州中部推广迪弗兰科的演出。“这就是他们的逻辑,”格莱德说道,她白天的工作是伊利诺伊卫斯理大学的学生处副主任,“和欣赏你的人共舞。”
有人会说这种一根筋的模式会抑制公司的发展,让迪弗兰科无法接触到更多的听众。当然正义宝贝这么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有人曾主动出大笔资金,要求我们同之前的推广人解约,转同他人合作,但是我们拒绝了邀约,”迪弗兰科的预约经纪人吉姆·弗莱明说道,他已经给迪弗兰科做了12年的经纪人,“金钱不是最大的诱惑。安妮、斯科特和我尊重并且珍惜那些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