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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蒙娜丽莎原则(1)(1 / 3)

阿斯伯里德拉华理公会教堂位于德拉华大街,街道的主干线直通布法罗和纽约。理公会教堂是布法罗市的众多建筑杰作之一,这里的大部分建筑都诞生于19世纪晚期20世纪早期的辉煌年代。今天,理公会教堂成为正义宝贝公司总部,这家音乐唱片公司由歌手兼词作家安妮·迪弗兰科创立。正义宝贝同样是布法罗市希望的象征,在这里诞生了一个神话。

布法罗市位于伊利湖东端,曾经是一座欣欣向荣的商业中心。货船将中西部出产的粮食运输到布法罗,在这里卸载加工后经由伊利运河和哈德逊河运往纽约以及世界各地。20世纪早期,布法罗成为全美第八大城市,是最漂亮的城市之一。曾经规划华盛顿特区的皮尔·殷范提(Pierre L,Enfant)为布法罗布局城市街道;福瑞德里克·劳尔·奥姆斯特(Frederick Law Olmstead)规划城市园林体系;包括H·H·理查森(H.H.Richardson)和弗朗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yold Wright)在内的著名建筑师设计市内建筑。

可是大概自1950年开始,城市的繁荣景象急转直下。1959年,圣劳伦斯航线的通航以及来自阳光地带和周边地区与日俱增的竞争压力加速了城市的衰退。企业搬迁,商业萎靡。在深夜的电视节目中,布法罗漫长黯淡的冬季以及专业足球队的惨淡经营成为一块笑料。没有什么数得上的大型企业总部或是小型工业落户于此,经济发展始终没有起色,进入停滞状态。市政府必须依靠州政府的补贴才能维持基本公共服务。

20世纪90年代晚期,似乎救世主即将降临这座城市。他们就是里加斯家族,家族旗下的有线电视公司阿德菲亚通信(Adelphia Communications)迅速崛起。据报道,公司年收益从1997年的4.73亿美元激增至1999年的13亿美元,并于2001年超过33亿美元。尽管里加斯家族位于考德斯波特附近,但是家族有志推动布法罗市经济的发展。1998年,公司买下了当地一家名为萨布尔的职业曲棍球队;2000年,公司宣布出资1.25亿美元在市中心建一座办公大楼,这将为城市中心地带新增一千个就业岗位,带动新一轮的城市发展。但最终的结果却让布法罗人大失所望。似乎一切看上去都太顺利反而变得不真实。不幸发生了。2002年7月24日,里加斯家族被指控大笔侵吞公司投资人即债权人的资金。几个月后,阿德菲亚通信申请破产,并将办公地迁至科罗拉多州。出于同情悲悯之心,罗契斯特的佩查克斯公司(Paychax Inc)创始人兼CEO汤姆·戈利萨诺—他甚至不是一位曲棍球爱好者,更不是一个布法罗人—同意买下萨布尔球队,将球队留在了布法罗市。

此时,布法罗市民已经习惯了失望。50年来,他们见证着城市的衰退,大家对布法罗市的未来都已不抱希望,城市中弥漫着自怨自艾的情节。他们同样开始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不管事情变得多么糟糕,不管人们如何抱怨,没有人,至少没有布法罗人,会真的采取行动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安妮·迪弗兰科及其商业合伙人斯科特·费希尔,正义宝贝总裁,行动起来了。

他们两人都是布法罗本地人,迪弗兰科是市内炙手可热的摇滚明星(尽管不是唯一一位—布法罗同样是咕咕玩偶的发源地),在世界各地拥有成千上万名粉丝,卖出去了几百万张唱片。正义宝贝也出品了不少其他歌手的唱片。尽管众多知名唱片公司都对迪弗兰科趋之若鹜,但她却决定单干,这意味着她的唱片不会在大众传媒广播电台上播出。从而也导致一旦跳出布法罗周边地区,她就不像某些同龄人那样火,如阿拉尼斯·莫里赛特(Alanis Morissette)或是萨拉·麦克拉克伦(Sarah McLachlan),但她始终都是全美校园里的一颗巨星,同样也是布法罗市的名流。哪怕是当地那些没有听过迪弗兰科唱歌的人也知道她的名字。通过正义宝贝,她在当地举办了几十场演唱会,为城市发展作出巨大贡献。迪弗兰科进行慈善演出—她经常进行慈善演出—的时候,她的照片会登上《布法罗新闻》的头条。尽管布法罗是一个保守的蓝领城市,但这里的市民喜欢迪弗兰科。就算她自称是双性恋,在女同性恋群体中拥有大批铁杆粉丝又能怎样呢?就算她梳着骇人的长发,戴着鼻环,胸前文着文身又能怎样呢?就算她的政治观点倾向左翼卡尔·马克斯又能怎样呢?她在布法罗长大,在当地酒吧里弹着吉他唱着歌,哪怕是出名后她对城市忠诚依旧。

这是一场尖锐的考验。所有人都知道,迪弗兰科在哪里落户公司都可以,但是她却放弃了纽约,放弃了洛杉矶,放弃了其他拥有现代唱片设备及众多音乐人的城市,选择了布法罗。而且,她和费希尔坚持聘请当地供应商生产公司T恤、唱片图册、海报、磁带、CD及其他产品。迪弗兰科至少主导创建了三家本土企业(正义宝贝不包括在内),直接为布法罗市—美国东北部失业率最高的城市之一—创造了125个就业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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