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oklyn-Manhattan Transit),区际捷运(Interborough Rapid Transit),而纽约市的地铁最开始是由它们运营的。尽管在20世纪40年代,这些相互竞争的系统被合并了,但是许多人仍在使用它们之前的名字。可能只是我们无法与事实变化的速度同步吧。
面对变化却墨守成规的例子也不在少数。1920年1月13日,《纽约时报》嘲笑了罗伯特·戈达德(Robert H. Goddard)的观点。戈达德是火箭技术领域一位开创性的物理学家,并得到史密森学会(Smithsonian)的支持。尽管如此,灰色女士(Gray Lady)在一篇社论中说道,认为火箭可以在真空空间里工作是极其愚蠢的,也是对高中物理学明目张胆的践踏。编辑们甚至列出了要点一一细述以抨击戈达德。
所幸,《纽约时报》自发地做出了修正。唯一的问题是:修正文章见诸报端正是1969年阿波罗11号飞船发射的后一天,即人类首次实现月球行走的三天前,他们轻描淡写地撤回了之前的社论4:
进一步的调查和实验证实了牛顿在17世纪的发现,现在火箭确实可以在真空中以及大气中工作。《纽约时报》为之前的错误致歉。
为什么我们相信错误和过时的事实呢5?原因有很多。凯瑟琳·舒尔茨(Kathryn Schulz)在她的著作《我们为什么会犯错》(Being Wrong)中对我们犯错的原因进行了逐一探讨。我们犯错,有时是因为我们想要相信它是真的。有时是因为矛盾(舒尔茨指出有种偏执正是因为物极必反)。但是通常来说,原因就是我所说的事实惰性:在信息失实很久以后仍然墨守成规的一种倾向。
事实惰性形式多样,近来出现了一些进化心理学方面的阐述。进化心理学不仅没有对我们的认识偏差讳而不提,还接纳了这些偏差,甚至试图去寻找这些偏差对人类进化的贡献,在此之前,人们可能认为这些偏差不利于进化。
那么,事实惰性到底会以怎样的形式呈现呢?我们来看看布拉德利·雷(Bradley Wray)的歌词吧。
2009年12月,布拉德利·雷正在帮助高等预科心理学课的高中生们备考6。雷创作了一首朗朗上口的歌曲以便于他的学生们复习,他还在网上发布了歌曲的一段视频。
这首歌的主题是什么呢?是认知偏差(Cognitive bias)。进化的不完全迫使我们都背负着一整套心理层面的怪异。这些怪异之处或许有助于我们在大草原上分辨季节的变化以及觅食,但是在如今这个相互关联、高度复杂、快速变化的世界里,它们的作用并不大。这些怪异之处被称为认知偏差,各种偏差还有不少,甚至还涌现了一个致力于记载它们的小型出版产业。
雷的歌曲里有这么几句(这种歌词肯定获不了格莱美奖):
我有失偏颇,因为我可能把你分错了类。
代表性偏差(Representativeness Bias):不要把这首歌放在老套的那一类……
我有失偏颇,因为我为成功邀功请赏,却把失败归为外因。
自利性偏差(Self-Serving Bias):成功在于我,失败在于你。
这些偏差在我们的生活中比比皆是。对很多人来说,自利性偏差一点儿也不陌生,只不过人们浑然不觉罢了:体育运动中总会上演这一幕。在曲棍球或足球比赛中,如果球队获胜,那么射门得分球员功不可没。但是如果球队输了呢?守门员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他球员都是自利性偏差的受益者——成功了他们有功,失败了他们无罪,至少媒体总是这么描绘的,虽然说这种认知偏差和他们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目前,已经有超过100种偏差被人们编目入书。
19世纪40年代,有一位独具慧眼的著名医生叫伊格纳兹·塞麦尔维斯(Ignaz Semmelweis)。那时他刚进入维也纳医院的妇产科,但是他注意到,有的产妇在他的科室分娩,有的产妇在自家分娩或通过其他科室的护士助产,两者之间存在一个奇怪的差别。较之于助产分娩的产妇来说,那些在医院妇产科进行分娩手术的产妇患上产褥热(childbed fever)的概率要高得多,这种病常会导致妇女在分娩后迅速死亡。塞麦尔维斯还发现,如果在那些医生不进行尸体解剖的科室里分娩,那产妇患产褥热的概率与在家分娩一样低。
塞麦尔维斯认为,这些医生7又解剖又接生,前脚从太平间出来,后脚直接迈进了产房,因此不知不觉把尸体上什么坏东西带到了临盆的妇女身上,才导致了她们的死亡。
塞麦尔维斯提出了一个简单易行的建议:进行接生手术之前,医生要用漂白粉溶液洗手。而这个建议奏效了。患上产褥热的产妇数量降低到了原来的1\/10。
然而,塞麦尔维斯并没有因为挽救了无数条生命而获得赞许,相反,他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