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所以,在这个世界中,爱的誓言与行动是不一致的、悖谬的。
2.2.3“爱”的取舍——自由与忠诚两难抉择的悖谬
克里玛的主人公往往因一次意外的相遇而相爱进而打破以往的婚姻生活,都想离开妻子(丈夫)、孩子而奔向情人,人物在沉闷的婚姻生活与充满激情的婚外情之间游走、徘徊。就如《爱情与垃圾》的主人公所言:“我的家庭具有两重性:既是出击的处所,又是牢笼。我想留在这里,又希望逃离出去;想肯定不被流放,又希望从此地逃走。”《风流的夏天》主人公遭遇了一次意外的之爱,进行下去意味着生活的毁灭,停止前进意味着对自己的背叛。他最后走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无处可去。已有的家庭生活是平淡无味的,却给人以踏实感;与情人在一起是放纵的、舒心的、有快感的,而情人又是那样的虚无缥缈、不可捉摸。而自由与忠诚,孰轻孰重?该把哪里当成最后的归宿?
2.3“爱”的失落中该何去何从
无望、荒诞的世界中,人们选择爱情作为救命稻草,而爱情最终又是如此的可望而不可即,人们寄希望于爱情,爱情却又每每令人失望,爱情只是一个虚假的希望。爱情像是存在于想象之中,是那样的虚无缥缈。《弱者靠梦想》中的约拉娜因家庭生活的沉闷、枯燥而背着丈夫鲁道夫和一个驾校教练往来,苦于害怕被丈夫发现的同时担心年轻的情人离去,所以,当有一天丈夫鲁道夫告诉她自己已有了情人而情人以死相逼要求和他在一起时,她感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轻松感,安排丈夫休息后,她来到了情人的家门口,却下不了决心去按他家的门铃,因为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相信任何人,情人真的爱她吗?她不敢确定。所以她突然意识到她只是孤独一人,孤独到无处可去了,自己已经孤独得没什么可梦想得了。
“我在期待谁?我在期待什么?”这不仅仅是《走钢丝的人》中的主人公在面对爱情时的提问。“命运向每一个人提供可以闪光和以某种行动超越自身的空虚的时刻。但是转瞬即逝,然后会怎样呢?下一步行动是什么?”无望、荒诞的世界中,处于社会底层的他们面对强大的统治是那样的无能为力,他们渴望自由,渴望激情,想以对爱情的寻求来温暖孤寂、无助的心灵,爱情是他们在无望世界中的唯一希望,然而事实证明爱情只是一个虚假的希望,爱的失落中,这些孤寂的心灵何去何从?
无望、荒诞的世界中人们孤苦无依,茫然不知所措,这是一个“上帝死了”的世界,人们不再相信上帝,不再相信灵魂,不再相信不朽,经历了太多的他们只相信实实在在的生活,就如《真话游戏》中的主人公所言:“我只相信生活,相信在世上短暂的停留,相信一次出身和一次死亡,因此我并不相信印度人所相信的东西,并不相信死后的回报或惩罚,并不相信再生和延续。我意识到,如果渴望什么,那么现在就得努力争取,趁自己还活着,趁生命尚未结束,这样才有可能亲眼看到结果。”面对时代背景下的生活压抑与人性扭曲,克里玛倾向于在对世俗生活的认同中表现客观事象,注重经由日常的凡人小事呈现人生的复杂与人性的丰富。真正的生活,不是暂时决定人们命运的政治,而是在政治面具下普通人坚韧而悠远的日常生活。
3.结语
综上所述,克里玛的作品生动地体现了无望、荒诞的社会中的悖谬人生。在无望、荒诞的社会中,他们无助、孤寂的心灵无所依傍,只能寄希望于爱情——这一唯一不受当时制度影响的事物,然而无情的现实却证明爱情其实只是一个虚假的希望。但是,作品的主人公们并未因此而对生活绝望,他们依然坚韧而悠远地活着。他们不是生活中的斗士,却也是勇士。
作者简介:燕乔敏,女,山西人,西北民族大学文学院2008级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硕士研究生。
参考文献:
[1]伊凡·克里玛.爱情与垃圾[M].万世荣译.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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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蒋承俊.以幽默的顺从面对生活的荒谬——捷克作家克里玛简介.外国文学动态[J],2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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