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荒诞的。生存于无望、荒诞的世界中,无助、孤寂的人们的救命稻草只有一个——爱情。“一个人经常生活在死神多于飞鸟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爱情会是一种虚假的希望吗?”“拥有爱的苦难,总比缺乏爱的欢乐要好。”“与其相信灵魂的不朽,不如想象爱情的永恒。”所以克里玛作品中的人物,多用对爱情的寻求甚至是满足肉体的欲望来填补精神的空虚、内心的孤独、生活的平淡无奇,因为只有这才是唯一不受当时制度影响的。《我的故土》中弗兰克·瓦莱什,在纳粹统治时期,他因在哈默尼克的葬礼上演奏了一些具有爱国性质的音乐在回家的路上便被德国兵抓到盖世太保总部关押两个月,受尽折磨,染上不可治愈的疾病。战后,他被送到了疗养院。可他并没有留下接受治疗,他离开疗养院去找他的情人,面对独自死去或在一个女人的陪伴下死去这两种前景,他选择了后一种并将它付诸行动,拥有爱的苦难,总比缺乏爱的欢乐要好。
2.2追寻之“爱”的悖谬性2.2.1“爱”的功能——拯救与毁灭的悖谬性
克里玛曾说“:我认为,男女之间深沉而真挚的爱是属于人所能遇到的最为强烈的感情经历,这是别的感情、别的忠诚所不可替代的。深沉的异性伙伴的爱可以将人从孤独与忧虑中解放出来,同时也可唤起孤独与忧虑,可以像复苏灵魂一样,也可以折磨乃至毁灭它。正因为如此,今天才很少有人情愿和能够体验这样的爱情。在我的小说里主要写的是这类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与我们的道德标准的观念还一直相矛盾的爱情。”爱其实具有拯救与毁灭的悖谬性。就如《走钢丝的人》中的一个比喻:“一个接受爱的人犹如一名旅客。也许夜晚时分,在一条船上,在一片宽阔的湖上。不管你朝哪边看都只是平静的黑黝黝的水。不错,水也许会上涨并将你淹没。可爱一个人就意味着飞翔,就意味着你本人要升起在大地上方。
那么高,你可以看见一切。即使从高处看世界仿佛变了模样,即使地上显得重要的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我想说,在船上你随时可以下船上岸,但在空中你只能摔得粉碎。”爱的火焰可以照亮黑暗的人生和社会,可以给孤独、无助的人以温暖,所以,无论在残酷的战争年代,还是在沉闷、压抑的极权统治的时代人们都将爱情当做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而爱的火焰也不可避免地具有毁灭的功能,《窗子里的女人》中的别达便是被爱的火焰毁灭的证据,这一个像茨冈人一样美丽而且善良的姑娘因恋人的抛弃而服毒自杀,不仅毁灭了自己,也给其家庭带去无尽的悲哀。
2.2.2“爱”的体现——誓言与行动的悖谬性
在克里玛的作品中人与人之间的情爱关系通常是虚伪的、不牢靠的、游戏性的,夫妻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习惯的缘由,而不是爱的纽带连接在一起,而情人之间更无感情的默契。
在婚姻生活中夫妻之间充满了背叛,不仅仅是单重的背叛,而是多重的,如果(男)A与(女)A是夫妻的话,那么(男)A可能背叛(女)A找而(女)B,而同时(女)A也可能背叛(男)A而找(男)C,而(女)B会有自己的丈夫(男)B,(男)C也会有自己的妻子(女)C,(女)
B、(男)C还会有(男)A、(女)A之外的情人。对大多数人来说,似乎做情人更好,他们并不想因此而离婚然后重新组合,因为他们不想重新挑起责任的重担。他们今天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想今天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今后永远在一起,即使他们各自的婚姻并不幸福,甚至婚姻已名存实亡。仿佛他们从自身失败的婚姻看到了所有爱情最后的结局。所以他们背叛自己的婚姻伴侣,所以他们也背叛情人,即使他们仍然甜言蜜语,依旧海誓山盟,内心却时刻准备逃脱。他们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们在生活中孤独无依,他们渴望爱与被爱,他们也曾因得不到别人的爱而痛苦不堪,然而,当爱情来临,他们却又退缩了。仿佛他们所追求的只是那么一个过程。《远距离通话》中的特莱莎和比尔,在电话中二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爱你”“、想你”“、拥抱你“”想与你生活在一起”,然而当比尔怀着和特莱莎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美好愿望与妻子坦白决定与之分手并放弃优厚的工作而远走他乡到特蕾莎身边时,特蕾莎百般反对,称比尔是“疯子”,她放不下丈夫、儿子。他们的情人关系就如他们打国际长途时经常因串线插入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毛利语或中国话一样只会成为他们各自家庭生活的小小插曲。《走钢丝的人》中的男主人公孤独、无依,渴望着爱与被爱,当好朋友奥塔的女朋友爱上他时,他也觉得对不起奥塔,但他更多的是为这突如其来的爱而感到高兴,他也因自己不敢表白而懊恼,他还鼓励奥塔的女朋友不要顾及太多做自己的决定。但是,当奥塔的女朋友作出决定和他继续交往时,他却退缩了:“我感到自己差不多有点儿欣喜若狂了……我同样感到害怕:害怕她将自己托付给我时的那种致命的认真。”所以,如果一个人满怀真诚想要寻找真爱,那么在现实世界中他注定要受挫,他对爱情期盼越高,他也最终跌落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