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那么父母离异,选择与谁一起生活,久尔吉也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
难道跟谁一起生活对他来讲真无关紧要吗?我们惊讶于久尔吉的沉默,因为即使是孩子也应该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久尔吉的生母是一位勤劳有涵养的女人,在她的双手下,住宅布置的宽敞、典雅。如果选择与亲生母亲生活,久尔吉应该会过得更幸福快乐。弗洛伊德认为每一个男孩都有俄狄浦斯情节,我们看得出久尔吉很爱自己的母亲,他也认为自己是属于生母的。而法院把孩子当作物品分给了父亲,就如同夫妻在分财产一样。久尔吉坦然地接受并坚守这一既定事实,哪怕他与继母有着本能的隔阂——继母试图拥抱他,而孩子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哪怕父亲与继母温存时对他忽视——他们三人走在街上,父亲挽着继母,而孩子却落在后面;哪怕父亲离家服劳役后,这种认可也不曾改变。母亲要求孩子跟她一起生活(战争时期,孤身的母亲需要儿子的陪伴),久尔吉却认为法院把自己判给爸爸,这样爸爸的决定应该才是最有效的。母亲问他是否爱她,孩子说自己当然爱她,而母亲看到的却是孩子执著地忠于后母。孩子试图使母亲理解,终究不是自己不愿忠于母亲,而是因为这是“我”的主人——爸爸的决定。为了不让妻子孤单,父亲临行前要求孩子与继母一起生活。
因为这是父亲的决定,自己就应该像服从父亲一样服从后母,父亲本来近乎无理的要求在孩子看来也成了本该如此的事。久尔吉认为有关自己抚养权的争论是亲生父母之间的争论,让作为儿子的他对此做出评价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孩子这种小老头似的“淡定”让人感到阴森和悲凉。久尔吉作为当事人,跟谁一起生活关乎他自身的幸福和利益,他怎么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呢?在这种内敛的背后,我们感到的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冷漠与麻木。我们不禁要问:“他的亲情在哪,他的思想在哪?”凯尔泰斯说:“不用去理解,因为这个世界本身不可能被理解。浅显而言,我们之所以不理解世界,是因为这不是我们活在世上该做的事情,过度的思考,要么变得神秘,要么变得不幸。”久尔吉搞不懂父亲、母亲、继母之间的感情纠纷,也不明白父母亲的想法。母亲说他自己的命运应该由他自己决定,但他真的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吗?大人尚且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更何况还是孩子的久尔吉?既然反抗会使人劳累且无济于事,倒不如被动地接受支配者的决定会轻松些。
三、个体的苦难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