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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城堡》中的对话性与复调特征(1)(2 / 2)

K.到达时,已经入夜了。村子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城堡连影子也不见,浓雾和黑暗包围着它,也没有丝毫光亮认人能约略猜出那巨大城堡的方位。K.久久伫立在从大路通往村子的木桥上,举目凝视着眼前似乎是空荡荡的一片。另一段是K.到了村子第二天早晨走出客店想去城堡看看:站在这里,从远处看去,城堡的外观大体与K.的预料相符。如果事先不知道这是一座城堡,那么可能会以为它不过是一个小城镇。K.只看见一座塔,它究竟是属于一所住宅还是属于一所教堂,就无法看清了。

一群群乌鸦在围着它盘旋。从这里可以看到,在小说的叙事角度上,卡夫卡借助的是小说中的人物,即K.的眼光来观察和描述的。这种人物焦点可以在小说叙事的痕迹上看出来:

“举目凝视眼前”“站在这里,从远处看去”“K.只看见”,这些点明,对城堡的观察和判断都是K.做出的,小说是按照K.的眼光和视角来展开。在这里,作者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作者,不是全知全能的叙述观点,他的人物K.是自在的个体。作者声音的隐退使小说的主人公K.获得了独立的观点和行为,并且使读者不得不置于和K.同样的位置和境遇。K.所看到的,我们才能看到,K.永远也走不进城堡,我们也就无法对城堡了解更多。作者在这里回避了他的主观声音和主观判断,使小说有了独立的呈现方式和有限性的展开视阈。正因为小说人物的独立和视点的有限,以城堡为代表的小说意象给人以一种不可把握之感,虽然卡夫卡是按照现实化的笔法来描述的。用加缪的话说,是以逻辑性表现荒诞,用真实表现幻象。小说的细部是彻底的现实主义,而总体上却难以了解无法把握,表现为总体上的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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