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中的颅骨,一把握住了沈青的元神。
“沈青,我沈沐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月色之中,沈沐厉声怒吼,黑发散舞,面目血污,形如天魔恶煞。两片红唇微启,沈沐霍然开口,把沈青的元神吞了下去。
抱起躺在地上的曾路,沈沐蓦地感到一阵寒冷,身体健硕的沈沐头一次觉得这秋天的风是那么的寒冷。
“大哥!大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沈沐抱着曾路冰冷的身体,心如刀绞。痛,痛不可遏,让沈沐窒息得喘不过气。
“不!大哥,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渡过一道真气,沈沐努力地保护着曾路元神不散。神识遁入虚空,沈沐飞也似的向虚空深处走去,那里有无数的法宝,一定会有办法救活曾路的!一定会的!
楚州,丹阳郡。
秋天的夜里,楚侯赵硕正宴请着自己的宾客。大殿之上,灯火通明,数不尽的二八佳人,披着薄弱蝉翼的轻纱翩翩起舞。酒座之间,觥筹交错,饱读诗书的博士,精于内政的官吏,行军布阵的军师,效命沙场的将军。当然,还有我们年少志满,身居主簿的张金。
“众位大人,如此良宵美景、琼浆妙宴,我等当齐敬侯爷一杯。”说话间,楚侯府的一位官员遥遥地举起了酒杯。
“恭贺侯爷千岁!”一众宾客尽皆起身,齐声高喝。
“众位大人真是抬煞本侯了。本侯能有今天,全仗着陛下的赏赐罢了。来,我等遥敬陛下一杯。”说完,楚侯赵硕转过身,面朝朔北,齐声高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侯是皇上亲弟弟,自可不必下跪。可在场的诸位宾客要是不跪,可就犯了不敬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看着乌压压跪在地上的众人,楚侯心中蓦地爆出一股难以抹去的嫉恨,皇兄,你不过比我早生了几天罢了,凭什么你是君,我是臣。
“楚侯爷千岁,在下前军校尉,原为侯爷舞剑。”山呼海啸地跪拜之中,人群之中突然窜出一个身披甲胄的勇士,高声说道。
“好壮士!不过你一人舞剑却是无聊了些。”赵硕埋下心中的恨意,扭过头,一双深邃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宾客。突然,赵硕的目光停止张金的身上,红唇微启,缓缓说道:“本侯素闻张主簿文武双全,不知今日可否让本侯见识一番?”
“侯爷,张乐川饱读诗书,添为主簿,本事文职。让他舞刀弄枪,恐怖有辱斯文。”赵硕的话音未落,人群之中一个身穿官服的耄耋老者起身说道。
“陈太守真是心急,这还没动手呢,就开心心疼自己女婿了。”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蓄着八字胡的书生站起身,对着面色严肃的张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在下丹阳刘海旭,久闻陈大人刚正不阿,乃是我楚州百姓口中的一代青天。今日一见,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罢了。偏私袒护还要找出什么有辱斯文的借口,莫不是你那女婿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
“刘海旭你一介布衣,就敢与我鼓噪!”陈老爷被气得面色发紫,伸出颤巍巍的右手,叫骂着说道。
“陈太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日本侯宴请天下有识之士,不论出身、不言贵贱。他刘海旭乃是楚州翘楚,当得此宴。”赵硕目光灼灼凝视着须发全白的陈老爷子。
楚侯的一席话立即让酒席的气氛尴尬起来,一众宾客尽皆扭过脸,看向一言不发的张金。
“好!既然侯爷抬爱,我张金岂敢不从。左右,持我佩剑来。”中气十足,张金一声清啸,御风飞起,稳稳地落在了大殿之中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