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所说,那金丹元婴修士的无边法力来,心道:“那蒙面前辈即便没有极高深的修为,但总也是救过自己,恩情不可少有忘却。而我若能修到师父口中那通天彻地的地步,也不枉那位前辈的一番相救之情。”思来想去,一时不由有些痴了。
蓦地听老铁匠喝道:“你这小子,又发甚么呆。茶水都凉透了,还不快去倒掉。”穆顺恍然惊觉,赧然一笑,赶忙跑回屋中,将凉茶收拾好。
老铁匠跟着也走了进来,转身将屋门掩上。穆顺瞧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师父这是为何,今日不开张了么?待会村中或许会有人来修补农具呢。”老铁匠神秘一笑,却不答言,招手将穆顺唤至桌边坐定,又侧耳细细聆听半晌,这才满面谨慎,从怀中掏出秦时所赠的那只玉瓶,轻轻放在桌上。穆顺好笑道:“师父你这般模样,瞧起来倒像是做贼一般。”老铁匠笑眯眯道:“你师父我不是在做贼,是在防贼。”穆顺显是一惊,旋即哂笑道:“防贼?防甚么贼?我们这里有贼人么?”老铁匠却不理他,又细细打量了玉瓶片刻,轻轻将瓶塞打开少许,顿时一股清香弥漫,充盈整个屋内。
老铁匠往瓶内飞快瞥了一眼,便马上又将塞子塞回,这才抬起头来喜道:“这秦时倒没骗我,瓶中果是融灵丹。”穆顺见师父自接过这枚丹药起,便无比珍而重之,忍不住问道:“这丹药真有如此贵重么,值得这般大惊小怪。”老铁匠瞪他一眼道:“你小子知道甚么,这小小一枚融灵丹,价值千两万两黄金白银也不在话下,你说我要不要小心些。”
穆顺惊道:“甚么,这东西有那么值钱?”心想刚才师父打开瓶塞时,我没看到里面丹药模样,这可是亏大了。正要撺掇老铁匠再开玉瓶,让自己看上一眼,却听老铁匠道:“那是自然,何况在修道之人眼中,黄金白银之类的俗物又怎能和灵丹妙药相比。”他说到此处,表情一肃道:“穆顺,你切记住了,所谓‘财不露白’。这江湖上凶险无比,修道之人见了修为比自己差,又身怀重宝的,轻则恃强买卖,重则杀人越货,此事不在少数。你修为尚低,更要记得时时小心,处处在意,即便是在家中,也不可稍有疏虞。知道么?”
他师徒二人感情甚好,平日彼此间称呼也颇为随意,老铁匠大都唤穆顺作“臭小子”之类,如此直呼其名倒是极少。穆顺知晓是因着这番话极为重要,是以不敢有丝毫怠慢,当下谨记在心。
老铁匠将玉瓶收起来道:“有了这融灵丹,你小子突破到练气境界已是不在话下了。这两日只需安心静修,再略略巩固修为,便可将丹药服用。”说话间又恢复了平日嬉笑之态。穆顺见老铁匠语带欣喜,心中也自高兴,笑问道:“师父,这丹药如此珍贵,究竟是有甚么用处?”老铁匠道:“这丹药说来对于练气有成之人,作用并不大。只是专让入门弟子突破到练气境界时所用。”
穆顺先见老铁匠诸般珍重,只道这丹药神效非凡,哪知却仅是为他这样即将步入练气境界,踏上修行之路的人而备,不免有些不以为然。老铁匠看他神色,知其心中所想,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了。你可知道这融灵丹炼制过程繁复无比,其中两位主药材乃是乌元芝和庆果,都是珍稀灵草。那乌元芝倒也罢了,庆果却极是难寻。练成一枚融灵丹,可是要倾注不少心血。”
穆顺被说得讪讪一笑,不过却依旧有些不解,道:“按师父所说,这融灵丹用材珍贵,炼制不易,可是效果却并不见得十分高明,岂非是浪费么?”他对丹药本一无所知,自然也是不懂如何才是“高明”,又如何是“不高明”。但听老铁匠说此“融灵丹”只给初入门弟子使用,便颇有股不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