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坤,它吃不到……”
凌志坤挑动剑眉,“不会呀,我瞧这群鱼儿吃得挺乐的。”一张张破水而出的鱼嘴,开开合合地嚷嚷著“我还要吃”的贪吃嘴形。
“湖底的,吃不到--走、走开,不是你们吃,这是湖底要吃的……”翦南飞双手将最后一块糕饼牢牢覆在胸口,正以一种很认真的语气与一池鱼儿说话,诚惶诚恐的模样仿彿生怕鱼儿会跃过石栏来抢她手上的糕饼。
凌志坤微微一怔。
她不是要喂鱼?而是要……喂龙?
“凌志坤……湖底的,吃不到……怎么办?”糕饼才人了水面便教鱼儿给抢食殆尽,根本就沉不到湖底嘛。
蓄龙湖,很深,即使湖里鱼虾不去抢那块糕,恐怕在沉入湖底之前,那块糕饼早就溶得干干净净了,看来这样的道理,娃儿般的她,不懂。
她也不懂,即使这块糕有幸落到湖底蛟龙的嘴里,却连塞它牙缝都不够,更别提能填饱数千年未曾进食的辘辘饥肠。
他想嘲弄她、想嗤笑她,为她天真又极蠢的想法大笑数声,让她知道自己方才做的事有多憨多傻。凌志坤微启无情薄唇,以为逸出喉间的字眼会是尖酸刻薄,岂知,话离了口,却差之千万里。
“它吃不到,但它知道你的心意……它说,将食物白白丢下湖,不如将你自己喂饱些。”
他,口是心非,连他都不明白自己何出此言。
“我吃饱,可湖底的,没有……”她抱着小糕点,低声啜泣,“怎么办……吃不到,怎么办……”
“你把自己喂饱点?养胖些,再跳下湖里让它饱餐一顿就好。”他想转移她的坏心情,结果玩笑话一出,换来她的放声大哭。
“可是我,会先被鱼,吃光……”就像那些落水的糕点一样,“湖底的,还是吃不到……凌志坤,凌志坤,把它,从湖底从湖底,救出来……”好可怜的哭嗓要求道。
“我曾经也想。”
但她却为了湖底蛟龙而哭,为它饿着肚子而哭。
不解的水眸望着他直淌泪,她自是又听不懂凌志坤一席话,带着浓浓鼻音的哑嗓兀自道:“把它救出来,我们可以,吃饭,在桌上,吃饭一块……”简短的字句排序颇怪,却不难理解她所传达之意。
“痴儿说梦话。”凌志坤忍不住抿嘴薄笑,“水家庄里有哪园哪院能容得下一头巨大蛟龙?还一块用膳咧!”真是孩子才会说出的童言童语。
“不能,一块,吃饭?”
“不能。”凌志坤今天直言拒绝她的次数着实惊人。
俏脸惨兮兮,又低头看着手上的糕点掉泪。
“它如果乖乖的,可不可以不要……缚锁,在湖底?”
“我不知道,不过它劣性难改,很难很难有乖乖的一天。”别变本加厉就阿弥陀佛了,还苛求它改过向善?
“我、我还是想、想送糕给它吃,你可不可以,帮……”
“我”字还来不及吐露,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