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你胆子太小还是担忧过了头?那只会吃人的坏东西被缚锁在湖底,别说吃东西了,连翻身都做不到,怕什么咧?”他的笑,带着深深嘲弄。
那龙,原本有机会脱离禁锢,却全毁在她手上。
“缚、缚锁?”不懂。
“就是被人五花大绑,动弹不得。”水湅顿了顿,“还是不懂?”
他取下发上帻巾,无视一头披散开来的墨黑长发,迳自拉拢她的双腕,开始圈圈缠绕。清冽的眼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底,看着她的不解,以及未知的害怕。
“它在湖底,被无形的丝线所缚,就像这样,龙爪、龙颈、龙身全系牢收紧……不准许它离开蓄龙湖,不准许它再见天日……”
缠在她纤细腕间的帻巾好似一条捕获猎物的蟒蛇,不住地收紧蛇身想将猎物勒毙!
“凌志坤!好、好疼--”腕上传来的痛楚,让她又急又疼地哭了。
“那感觉,是很疼,凌志坤的眼,透过了她,落在她所无法触碰到的缥缈思绪间。
“真、真的好疼--”
她的哭嚷,唤回了翦南飞的失神。
缚绑在帻巾之中的柔荑被束得涨红,连同她的眼眶也是被泪水洗涤过的浅浅粉色。
凌志坤迅速松开帻巾,并将那条让她好害怕的浅绿似蛇的长长帻巾给抛进湖里,任它浸了水湿,逐渐下沉,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对不起。”他揉了揉她腕间的淤红,接着又拭去她镶挂在眼角的薄泪。
“懂了,缚锁,好疼。”他身体力行的教导方式让她学得很快,也让她很快又学到一个新词,只不过,手腕好痛噢,呜……
凌志坤笑了,“事实上缚锁并没有那么疼啦,是我示范错误。”难得他头一回很真诚地反省了自己的过错。
“可是……”她顿了顿,“那为什么,缚锁,湖底?”念及“缚锁”两字,她的速度明显减慢,可见仍相当陌生。
他知道她问的是“那为什么它会被缚镇在望龙湖湖底”。
“有人说它不听话,兴风作浪、捣毁城镇民房,带来无止尽的水患--”思及他说的话 必定让她一头雾水,水湅扯扯嘴角,简言道:“它就是不乖。”
她娇俏的脸蛋垮了下来,“不乖,就要……”微颤的细指,指指湖水。
“对,不乖就要关在湖底,而且还没东西可吃。”
她蹙眉的模样像是又准备要狂哭出来,沾了泪的长睫低垂,眸光落在自己手上啃了一半的糕饼。
“没吃,会很饿……”
“当然。”
突地,她将手上的糕饼抛进湖里,换来满湖鱼儿的争夺抢战,激烈的水花在糕饼处绽开,不一会儿,水花消止,糕饼也无影无踪了。
凌志坤眼底映出一张苦苦的芙颜,她抓起第二块再投入湖中--情况一如先前。第三块、第四块……。。
蓄龙湖里的鱼儿向来不怕生,更遑论有人愿意喂食,不一会儿,石舫周遭已被成群的鱼儿给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