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直很平静,放寒假之后,我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一季流年呆了几天。
季安然要么呆在一季流年里画画,要么去医院看初雪,有时候又去青城,总之,我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又添了一分悲伤。
席遥望回了苏州,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干什么?
我一只手拿着手机与席遥望讲电话,一只手拿着画笔在画板上随意的勾勒一幅人物画像的轮廓,说:“我画画呢?无聊着,季安然在对面的咖啡馆里喝咖啡!”
我并不爱喝咖啡,不过季安然却经常去一季流年对面的咖啡馆里喝咖啡,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与席遥望互诉了几句两相无聊的话題,挂了电话,便去了对面的咖啡馆里找季安然。
一个靠窗坐着的女人,神色之间带着淡淡的悲伤,她一直看着另一边的季安然,这个女人叫苏冉,她是近些时候搬到这儿來的,住在一季流年楼上的小公寓里,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成熟漂亮,偏瘦,典雅恬静又令人舒适,她经常路过一季流年,然后跟季安然相视淡笑,那种感觉,像是阔别已久的朋友。
季安然与苏冉想比,到底是略显了几分青涩,季安然见我走过去,便招手叫了我一声:“千雪,这里!”
我赶紧别过头,沒再去打量苏冉,往季安然那儿快步走过去,季安然让我坐下,说:“一个人真的是太寂寞孤单了,你陪我坐坐吧!”
她的神色中,闪过一丝的落寞,我安静的坐下,像是懂得又不懂季安然的落寞和孤单,我所知道的,季安然是个大集团的千金,什么都有,但是她却总是守着一季流年,守着一份残酷的青春。
“咖啡的味道带着苦涩,已经够孤单寂寞了,何必再往心里塞满苦涩,然姐,也许外面的喧嚣可以填满内心的空落!”说完,我看向外面的车水马龙,望着街角那霓虹灯灯光闪烁,各种颜色交替的酒吧!想象着里面喧嚣闹人的音乐,那各种颜色的酒。
季安然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笑了一声,说:“你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我一直以为,把自己融入到喧嚣中去,就会随着环境变成一个喧嚣热闹的人,以为只要努力的欢笑,就会真的开心起來。
咖啡馆里的空调温度调的很暖和,季安然穿上脱下的毛呢大衣,像是要走的样子,我也跟着赶紧站了起來。
“估计又要冷上好一段时间,画廊里这会儿也沒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季安然说着,微笑的看了坐在窗边的苏冉一眼,然后走出了咖啡馆。
回到一季流年里,我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又看看这天色,恐怕是要下雨了,从包里找出雨伞來,正要走的时候,季安然突然叫住我。
“千雪,你等等!”
我停下回过头去,疑惑的看着季安然,只见她神色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道:“然姐,还有什么事吗?”
季安然看了我许久,最后看了看天色,嘱咐了一句:“这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你回学校后别再出去了!”
“嗯,好的!”我应下她的话,心里有些暖暖的,对季安然充满感激,她对方扬乐当成亲弟弟一般,对我,也是极好的。
才一回到学校,果真就下起了大雨。
因为我还沒回家去,陈凌歌也暂时还沒回去,说是我们两家住在一栋楼里,一起回去也好,陈凌歌的妈妈也说让陈凌歌等我一起回去。
正准备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陈凌歌过來了,说他已经给我叫了外卖,马上就到了,然后他把一叠的书放到我的手上,说:“知道你肯定会去图的,这会儿天气那么冷,又下着雨,我过來就顺便帮你去借了几本!”
我看了一下陈凌歌放在桌上的那几本书,都是我平常看的类型,向他道了谢,然后又问起林月白话剧的事情:“林月白排的那话剧是什么时候去演的!”
陈凌歌摸了摸鼻子,挑着眉想了很久:“好像是就这几天吧!”然后又跟我说道:“你可千万别來看了,这都什么戏啊!排得我都想吐!”
我嗤笑一声,说:“这是文学,是艺术!”
陈凌歌、林月白他们去演出的那天,我沒有去。
打算收拾东西等陈凌歌他们演出结束就回去,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本法语书落在了一季流年里忘记了带回來,便就顶着寒风往一季流年里去。
季安然一边画画一边和苏冉在一季流年里聊天,我对她们礼貌的点了下头,叫了一声:“然姐,苏冉小姐!”便匆匆去拿起遗落在桌子上法语书捧在怀里。
苏冉看了看我,然后目光停留在我怀里的法语书上,问道:“你想去法国留学吗?”
我突然愣住,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心事一般。虽然,我未曾出现过去法国留学的念头,可不知为何,去跟着流小年学过一点法语课程,也许,是在心中隐隐的想要找到与方扬乐的共同点。
他在法国,所以我学法语,这样,能够骗自己,其实我跟他真的很近,很近。
苏冉说道法国的时候,季安然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