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打电话问我最近有沒有时间,我说有时间,她想叫我去一季流年里帮忙几天,我想着有时间闲着,便答应了去。
其实,一季流年里并沒有多少的事情,表面是我过去帮忙,实际上,季安然沒事的时候,便教我画画,时间久了,早些年丢下的画笔也重新捡起來了,画技也算出色,总算是在跟林月白比较的时候不会被他嘲笑了。
我知道,方扬乐与季安然的关系很好,堪比亲姐弟,还知道,这一年來,方扬乐与季安然的联系一直都沒有断过,很想从季安然那里知道关于方扬乐消息,却又不敢开口去问及。
毕竟,方扬乐与我,是再也沒有联系的人了。
距离放寒假还有十几天,季安然说有事要去青城一趟,说我要是有时间去就看一下店,沒时间的话就不必去了,对于经常会有急事要处理的季安然,我并沒多想,就一口应承下來了。
哪知,这一回,季安然一走就是十多天都沒回來。
放寒假的那天,我送席遥望去火车站,回來的时候,正好看到季安然回到画廊了,出于关心,便问了一句:“然姐,你这一回怎么离开了那么久,十多天啊!”
季安然像是刚回來,神色还挺焦急的,说:“有些事绊住了脚!”又看了我一眼,说:“千雪,待会有事吗?能陪我去趟医院吗?”
“医院!”一听季安然说医院,我便担忧的看向她,问道:“然姐,你是生病了吗?”
季安然摇了摇头,说:“我沒事,我有个朋友刚从青城医院转到恭城來,我过去看看她!”
我点了点头,赶紧的收拾了下东西,穿好羽绒服,围好围巾,关上画廊的门,等我出去的时候,季安然已经开着车子在外面等着了,麻利的上了车,看着夜色渐渐笼罩这座城市,各种车子在马路上川流不息。
季安然说的朋友住在恭城医院最豪华的vip病房里,那儿哪里像是病房,完全就是一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走进去,里面很暗,窗帘紧紧的拉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我们走进去的声响也沒有惊动到她。
季安然将她床头的灯打开,房间里瞬时亮了些许,但还是稍显暗了些,这会儿,我才发现,这间病房里的窗帘竟然是黑色的,黑色的不透光,也不适合当窗帘,再说,这医院应该不会用黑色的窗帘吧!
我疑惑的看着那拉得死死的窗帘,想说出我的疑问,最后还是仅仅的闭着嘴巴,什么都沒有说,季安然像是看出了我疑惑,说道:“初雪不能见强烈的光,也不能吹风,所以,这个房间的灯光很暗,连窗帘也是用的黑色!”
季安然说完,在床边坐下,悲伤的注视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手也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坐了很久,一句话也沒有说,眼睛也慢慢的湿润,有眼泪悄然从脸颊滑落。
“她生的什么病,怎么好像不会醒一样!”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季安然擦掉眼泪,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回想着,然后慢慢说道:“两年前,我给她喝了一杯饮料,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微微惊愣,随即又释然,继续听季安然讲下去。
“大学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画画的,经常画那个男生的样子,我跟初雪是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的她,也是个青春张牙舞爪的女生,可是遇到了我,她就总是像个小女生一样躲在我的身后,那时候,我总觉得,我就是大姐大,要保护好身后的这个看似安静的女生!”
季安然说道这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像是又回到了当初的那段美好时光,随即,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喜欢的那个男生,有女朋友,他很爱她的女朋友,可尽管如此,我仍旧喜欢他,不管他对我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他,后來,他的女朋友回來了,我不敢去打扰到他,便躲着不见他,可是?怎么也忘不掉他。
好像是命运眷顾我一般,他居然也喜欢我,他跟他的女朋友分了手,跟我在一起,那时候,我好幸福,好开心,可是?我却发现初雪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脆弱。
他带着我去见了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就像现在的初雪一样,住在这样黑暗的病房里,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了无生气,而且,每天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连床单都给抓破了……”说道这里,季安然的眼里充满悲伤,怎么也化不开,幽幽的,深深的一潭。
“那后來呢?”我忍不住追问道。
“后來,我知道了他是为了救他的妹妹才跟我交往的,甚至跟我认识,都可能是他早已经预谋好的,初雪这个傻女孩,她为了让他和我在一起,答应了跟他的妹妹换血,更可恨的是,在我知道后,居然沒有制止初雪,总以为那对初雪就是个小小的手术,却能够让我和他幸福的在一起。
在初雪手术前,我拿了一杯饮料给她喝,后來,导致了手术失败,初雪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來了!”说道这里,季安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心里惆怅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