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看看这个吧!”高汉强从口袋里拿出李红梅留下的日记本递给杨康,“有你这份痴情,她死了也会瞑目!”
这是她的日记?她都记了些什么?里面会不会有我?杨康用颤抖的手接过日记本,一股难言的悲伤又一次涌上心头。
李红梅的日记其实就是一本“爱情日记”,她将自己遇到杨康火热的目光以后的心理全都记在了里面,里面有令人心跳的幸福,有无法诉说的纠结,有难以遏制的思念……直到她离世的前一星期,她的笔下依然有杨康的名字。
“呜……”杨康翻开日记,刚刚读了几页便像孤狼一样掩面而泣,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任谁听了都会心胆欲裂。
这是他必须经历的阶段,高汉强明白一切,像尊门神一样守在一旁,好好杨康痛痛快快地发泄完心里的悲伤——其实,悲伤是发泄不完的,它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淡化,但留下的伤痕永远无法复原。
一个星期后,杨康恢复出院,他没有接受姐姐杨雪宁的挽留在家休养,而是固执地回到了临西县,像个哑巴一样不声不响地投入了工作。只是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开皮卡车,甚至看到这种车也会心惊胆战,眼前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李红梅在大火中挣扎的情景……
半个月后的一天,高汉强来到县政府,将事发那天的情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杨康。
“也许是天意,那天你刚离开县城不久,我就接到了治安大队的报告!”高汉强说,“他们说在例行检查旅店、宾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吸毒人员,在采取措施的时候遇到了激烈的反抗,那家伙的身手不同寻常,五个大小伙才将他压倒在地,否则……”
“肯定是刺杀于建设的那个人,也是在我的车上安装炸弹的人!”杨康不动声色地说。
“是,你说的没错!”高汉强带着佩服的眼神看了看杨康,接着说,“当时只以为他是个力气大的普通吸毒人员,没想到带回局里仔细一查,却发现这家伙居然是A级通缉犯。”
“然后呢?”杨康问。
“然后我就联想到了于建设的死,组织人员立即突审。”高汉强说,“这家伙为了一点毒品就什么都招了!”
“你给他毒品了?”杨康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毒贩子一样!”高汉强不太适应杨康的目光,赶紧说,“对犯了瘾的嫌疑人我们有这方面的准备,你别大惊小怪的!”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把炸弹安到我的车上的?”杨康点了点头,说,“还有,为什么我开车的时候炸弹没有爆炸,却在李红梅……”
“你的车就停在县政府后院,他随时都有机会做手脚。”高汉强说,“至于那颗炸弹,那家伙也说不清楚来历,只说是胡金科交给他的,县局和市局目前都无法分析出来是什么型号。”
“胡金科呢?”杨康浑身一震,立即问,“抓到他了?”
“没有,也许他已经跑了!”高汉强不敢面对杨康的目光,低着头叹息了一句。
“跑了?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跑了?”杨康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对高汉强说话,“如果不是因为于建设的案子牵扯到了他,他会继续当他的市局副局长,会在各种会议上讲话,会被评为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会光荣退休,会在儿孙跟前享受天伦之乐,死了之后还会有人给他开追悼会,会有充满溢美之词的悼词……”
“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的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相!”高汉强深有感触地说,“其实我们心里都有恶的一面,只不过没有机会显露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