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等到了喀喇汗国的兵马,在战场上正面击败赤水军,赤水军退往盐水沟,随后,高昌回鹘和喀喇汗国联军将赤水军包围在盐水沟内。
赤水军被围在盐水沟内数月,张延礼趁着大雪突围而出,随后将喀喇汗国和高昌回鹘联军反包围,又得到了曹进玉从疏勒来的援军,士气大振。
随后,双方在盐水沟数次交手,几日后,赤水军放开一条缺口,喀喇汗国和高昌回鹘联军争相撤退,于是大乱,张延礼带领赤水军一路追杀,斩杀仆固俊父子,喀喇汗国奥古尔恰克王子仅带千人西逃。
是役,赤水军以两万人全歼高昌回鹘汗国和喀喇汗国联军近三万人,赤水军损伤不到三千,联军仅有喀喇汗国千余人逃离,高昌回鹘数百人逃回了龟兹。
当然,这三千战损,并没有统计在盐水沟内和曹进玉行军途中冻毙的士卒,加上这些人,足有万余。
大战之后,张延礼驱使俘虏攻城,仅仅一日,就彻底攻下了龟兹,龟兹城中的守将仆固超见无力回天,遂自刎身亡,余者皆降。
这一战,仆固俊父子皆亡,高昌回鹘彻底被赤水军攻陷。
“贺喜大王,此战尽灭高昌回鹘,重创喀喇汗国。安西四镇尽数被收复,重塑大唐基业。”
“昔年司徒、郭令公的基业也不能与大王相提并论。”
攻克于阗后,阴信成、曹进玉几人连忙恭贺道。
向葛从周这些人,从小生活在中原,对河西以及更远处的西域等地,都只是一个概念上的印象,如今尽管已经来到了这里,除了远,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但是,对于阴信成和曹进玉这样世代生活在沙州的百姓来说,西域对他们而言是另一种象征。自安史之乱后,河西和安西四镇先后失陷。
自元和三年,吐蕃攻陷龟兹,尚书左仆射、安西四镇节度使郭昕战死,从此河西、西域各地全部失陷于吐蕃和回鹘。但是五十年后,大中二年,张议潮收复沙州,随后又收复河西数州之地,被朝廷封为归义军。
但是归义军的势力范围始终停留在河西,对北庭和安西各镇力有未逮。
如今又过了三十多年,他们在张延礼的带领下,收复了北庭和安西四镇,这是超过了父祖的基业,百年之后,绝对能在史书上留下重要的一笔。这种功绩可比中原内战要亮眼的多得多。
“城中可有天宝遗民。”
张延礼收复了龟兹后,随后就询问了这个事情。
“禀大王,我也派人去打听过了,城中有一大族李氏,族长李信,自称郭使君部将的后裔,他们在城中还有不少势力,这次也是第一个主动来降。”
张延锷之前就打听过这个消息,此刻直接回到。
“让李信前来吧。”
随后,一名中年男子就被带了过来,这名中年男子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中原人的特点,反而有胡人的样貌特征。
“草民李信,见过岐王。”
李信虽然是胡人的相貌,但是在礼仪上却非常周道,看来对方在这个地方,却没有忘记了汉人的服饰礼仪。
“你是郭使君的部将后代。”
虽然大概能猜到什么情况,但还是询问起了对方。
“禀大王,先祖李成,在郭使君军中为十将,后来郭使君战死,龟兹陷落,先祖也在此地定居,收敛郭使君遗体,世代为其守坟。”
李信却是缓缓说道,将祖先的行为说出。其实李成当初是感念于郭昕的恩情,但是后代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有些时候击败都没怎么打理。但是此刻唐军来了,他们自然需要夸大他们家族的功绩。
“带我去祭奠下郭使君吧。”
张延礼倒是没有太过在意,龟兹被吐蕃和回鹘统治多年,对方能做到如此,已经是不易了。
郭昕的坟墓非常简单,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过也幸亏如此,他的坟墓才能保存到现在。
张延礼没做太多的准备,只是简单的祭奠了一下,告知自己的功绩,河西、西域、北庭各地已经重归大唐。
“城中,像你们的天宝将士后代,还有多少。”
“禀大王,百年之前龟兹城下,守军伤亡无数,剩余的将士已经与本地通婚,在此生活百年,已经无法区分了。”
“只是,我等仍旧习汉字,维持原先的礼仪旧俗罢了。”
李信倒是没有遮掩,将他们的情况说出。
听到这些,张延礼倒是不奇怪,百年时间,这些人能坚持如此,已经出乎绝大部多数人的意料了。
“你们能心向大唐,确实不易。”
“如今安西四镇重归大唐,还需要你们来治理。”
张延礼随口又许诺道,当然,他也不是虚言欺骗。
这些地方,本来就需要人来管理。而李信这些人坚守这些年,这次又主动归附,所求的还是利益罢了。
对于张延礼,用谁不是用,当然是用这些更依附于他的这些人。
在这里,张延礼并没有与李信详谈,而是重新回去,邀请对方参加晚些时候的宴请欢庆。
将士们辛苦多时,这段时间也极为紧绷,趁大胜之计,张延礼留了足够的士卒防备,其余人则欢庆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