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看龟兹城远离中原,但是该有的享受是一点都没少,此刻宴饮,各种美酒珍馐一点没少,连席上的歌舞也都能凑得起来。
只是这些舞女大都面有哀荣,恐怕城中高昌回鹘的贵眷。
不过,此时的张延礼可不会顾虑她们的感受,历来都是成王败寇,这些人享受父兄带来的荣耀,如今父兄战死,她们也一朝从天堂到达地狱。
西域特有的胡旋舞,如果在中原众多歌舞中是个特色,但是如今在西域,只有这一个胡旋舞,就有点乏味了,美酒饮食也是同样。
西域的这些东西,只是中原各地特色中一个比较有特点的点缀,如果只有西域,那其实也不值一提。
“今日与君同乐,一解多日来的压力,众人随意。”
在宴会上,张延礼好生接待了龟兹的本地土著势力,以及之前被仆固俊父子强制迁移到这里的一些伯克们。
对于西域,张延礼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是短期内并不准备在西域屯驻大量兵马,所以,对于这些本土势力,他就需要拉拢一二,不能一味的打压。
“恭贺大王收复龟兹。”
“贺喜大唐重回龟兹。”
下方的人倒是一个个连忙恭贺,他们可不知道张延礼的打算,但是数百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只有此时表现的越为恭顺,接下来,他们能获得的就越多。
不过,对于龟兹内部的各家关系,张延礼其实并不是一无所知,之前他派遣的商队,已经探听了一些最为基本的关系,如今只不过是再确认一下罢了。
而如何治理原先的安西都护府,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还需要看看当地的形势,再进一步确认罢了。
等宴请的差不多了,张延礼带着服饰自己的几名少女离开,这些人可不是城中的罪眷,而是本地大族的女儿,特意进献给张延礼,他也顺势笑纳了,安抚众人之心。
其实他对这些罪眷更有兴趣,会有一种征服的快感,尤其是之前差点被仆固俊父子逼到绝路。只是留守龟兹的仆固超自知必死,在城破之前,家小全部自焚而亡。
在龟兹城中原先仆固家族的府邸之中,张延礼狠狠地发泄了积攒了近一年的压力。
不得不说,在这里的女人和中原的女子不同,可以说比河西的女子更为放的开,这点让张延礼极为尽兴。
享乐过后,次日一早,他又重新召集了众将,准备与他们商量下一步的动作。
虽然张延礼并不打算就此停下来,有新的打算,但是他不确认将士们现在的状态,也需要试探下他们的情绪。若是大部分将士都开始厌战,他也需要考虑将士们的想法,要么就此收兵,要么安抚引导。
“如今高昌回鹘已灭,安西三镇皆复,于阗重新进贡,也算收复盛唐旧土。”
“众人可有何想法。”
没有文官在旁,张延礼只得亲自下场,询问起了众将,对待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武夫,需要直接一点,不能绕太多弯子。
“大王,这喀喇汗国居然敢派遣援军支援高昌回鹘汗国,差点让大王逼入陷境,这喀喇汗国王子也在此战中逃脱。”
“如今得了龟兹,城中粮草不缺,从焉耆也派遣了千余援军,加上这一战的俘虏,我等兵马充足。”
“正好继续西征,一战灭了喀喇汗国,替大王复仇,也让西边彻底太平下来。”
张延礼刚一说完,曹进玉立马主动请战道,他是个好战分子,所以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曹进玉的话只是一部分,其余几人的看法同样重要。
“禀大王,此战虽胜,但胜的颇为艰险,赤水军俱是精锐,不畏惧战死,但士卒冻死者甚多。”
“如今天气变暖,士卒倒是不惧一战,但若是拖到冬季,恐怕士卒多有归心。”
军中的另一名指挥使阴信成倒是比较冷静,并没有反对继续西征,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张延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一战,虽然胜了,但是想到盐水沟下冻死的尸骨,以及曹进玉强行军途中冻末的士卒,损失也不可谓不大。
见曹进玉和阴信成二人没有反对,张延礼旋即又看向了张延锷和葛从周二人。
而被张延礼注视后的几人立刻反应了过来,张延锷倒是没太多反应,首先说道。
“愿听大王差遣。”
张延锷说完之后,葛从周想了想,连忙说道。
“禀大王,我军此次西征,先灭高昌回鹘,吞并仲云,降服于阗。”
“但是,莪等西边并不算太平。喀喇汗国与我等为敌,若是不彻底铲除,西方边境至少要布置上万赤水军,方能挡住喀喇汗国的兵马,同时安西各地还需派驻万余兵马,方能压服各地。”
“所以,若是能压服喀喇汗国,或是灭了喀喇汗国,与更西边的国家达成同盟,那大王在西域屯驻的兵马可大大减少。”
“到时候,大王留一大将镇守西域,可安心在中原征战。”
葛从周其实更能理解张延礼的想法,既想占据西域,但是又不想在西域留太多兵力,接下来张延礼的重心肯定还是中原。所以,葛从周支持继续西征,更多的是从尽可能